头,外带一声长叹。
小姑奶奶,连我都知道下蛊这事儿还是干得越隐蔽越好,你真是白在水牛坝长这么多年了,简直丢了你们花苗人“善使蛊”的名头。再说了,用蛊你估计连我都搞不定(因为我有龙蛭蛊),这么大喇喇的用来对付岩丽,能讨得到半点好处?
果不其然,阿幼朵扔出去的东西还没能碰得到岩丽的面皮,就被她用两根手指轻巧的捏住了。岩丽冷笑一声,然后用鲜红的指甲一弹,那东西就划了一道长长的抛物线,然后骨碌一下滚到了我的脚边上。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筷子粗的金红色小虫,只是它在地上没能挣扎几下,就断成了两截,不动了。
“让我替那个老太婆,好好管教管教晚辈。”岩丽冷哼一声,然后轻轻一弹指甲,一阵似有若无的青雾就朝阿幼朵飘了过去,那边阿幼朵还在惊讶自己的蛊竟然这么简单就被人给破了,根本来不及抵抗,一脸的目瞪口呆凝固在俏丽的小脸上,就像电动玩偶突然断了电一样。
“老巫婆,你用的是什么毒?我怎么不能动了?”阿幼朵急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的直打转,偏生自己的身体就是一动也不能动。
“对啊,你把她怎......”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结果岩丽一撇眼,我又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好在阿幼朵还能说话,应该不碍事的。”我这样安慰自己。
“都说花苗人精通巫蛊和巫药,怎么,那个老太婆没好好教过你么?为什么连番木鳖都不认识?”岩丽双唇微张,吐气吹了吹自己的指甲。
“番木鳖?”我的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跳,这玩意我可是从师父留下的书上看到过的。
番木鳖是一种植物,学名叫马钱子,可以入药,但是毒性很大,因为云南为其主产地,所以又叫云南马钱。
这种玩意喜欢温暖湿润的气候,不耐寒、不耐旱,所以大都生长在深山老林之中。种子是它最毒的部分,能够引发神经麻痹,严重中毒的话则会导致人体因为器官衰竭,心脏骤停而暴毙。所以古时候,云南地区的少数民族们,都用番木鳖的汁液来浸泡箭头或者武器,效果比起毒箭木来也差不太多。
原来岩丽刚才从指甲里弹出来的是番木鳖毒粉,难怪阿幼朵被她弄的全身麻痹,一动也不能动了。师父的书上说佤族巴猜最善施毒,今天我算是见识了。而且岩丽虽然麻痹了阿幼朵的大部分神经,却还让她能说话,而且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这份控制剂量的本事,一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大巴猜这个名号还真不是吹的。
我一边告诫自己一定不要惹恼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老女人,绝对不能碰岩丽递过来的任何东西;一边也有点好奇,像她这样把毒药藏在指甲盖里的人,平常还要不要吃饭了?难道不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毒死了么?
“老巫婆,你快给我把毒解了。”阿幼朵虽然都不能动弹了,但是输人不输阵,还是气势汹汹的朝着岩丽嚷嚷着。
“小姑娘,信不信你再多喊一遍老巫婆,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了喂狗,然后再刮花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岩丽站起身来,伸出手指在阿幼朵的脸蛋上划了划,吓得小丫头赶忙闭上了眼睛。
要不是这时候岩丽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灿烂的笑意,我也要以为她真的想给阿幼朵毁容了,不过她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这份“演技”还真是高超。
为了“保全”自己的脸蛋儿,阿幼朵暂时选择了沉默,乖乖的站在那里,把嘴抿得紧紧的。她消停了,岩丽自然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小家伙,现在你能告诉我,你平常是怎么称呼蒙周南璃的了吧。”岩丽慢慢的往我走了过来。
“我叫她.......叫她......南璃师娘。”我咽了口唾沫,这时候还是选择坦白明智一点。
“师娘?”我看见岩丽的眼里似乎有一丝失落的神采闪过,然后下一秒,她的脸上就变成了笑靥如花。
“小家伙,从此以后,你也叫我师娘吧,我就放了你。”岩丽嘴角弯着,齿若编贝。
“啊?”我不由得长大了嘴巴,怎么想我也想不到岩丽竟然会说这话,就算你还念着我师父吧,归根结底还得看我师父,光我喊你师娘能顶什么用呢?图个心理痛快么?
不过喊一声师娘,就能让她放了我,这笔买卖怎么算我都不亏啊,再说了,多个漂亮又有钱的师娘,又不是什么坏事。(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