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血气

浓，城西的山地丘陵上的层林都被染红了，城北城东城南方的广袤平原变成了一片金黄，蓬松迷人的水稻支须宛如垂髫女孩的小发插。一阵卷携着水汽的秋风从江南吹来，将露珠洒在稻支上，水稻更显晶莹饱满。

    刘磐断断续续地向刘表蒯越交代了他知道的事实“蔡瑁霍峻阻击他抗击江南军”，刘表看了看刘磐，又转身看了看蒯良，默然不语。然后幽幽说道：

    “蔡瑁霍峻恐怕是不会回来了。”

    接着对刘磐说道：“你下去吧，把你手下的江陵兵打散到剩下的两万襄阳兵中，然后协助你表弟刘琦掌控襄阳城防事务吧。”

    刘磐下去后刘表对蒯良说：“把在湖阳港操练水军的张允调回来吧，湖阳港及新野的事务就交给王威吧。”

    蒯良说道：“是。”却不走。

    “嗯？”

    “属下在襄阳军中发现两员武将，武艺高强，深得士卒爱戴，他们叫。”（黄忠和文聘），蒯良没说完被刘表制止了。

    “提拔人才的事，等到张绣那贼寇退去再说吧。”

    “喏。”蒯良带着满眼遗憾正要退下。

    门外却响起了骚动，两个狼狈的身影闯了进来，却是气喘吁吁面容疲倦却又衣衫完好的蔡瑁和霍峻，喘着粗气的蔡瑁跪在刘表面前道：“姐夫。”

    “无礼。”刘表吼道。

    “嗯，主公，末将失责，兵败归来，但是，”

    刘表打断了喘着气断断续续诉说的蔡瑁，面带愠色地说：

    “你是想说刘磐叛变，和敌军夹击你和霍峻？”

    “嗯？”蔡瑁迟钝了一下，“主公你知道了？”又顿了一下，“是刘磐那小子回来了？他还有脸回来？”

    刘表摆摆手要侍卫把蔡瑁架起来要他冷静下来，一旁仍跪着的霍峻变了脸色说道：

    “主公，难道我们中了，反间计？”

    这时蔡瑁也冷静下来了，刘表无奈地点点头，神色憔悴地对蒯良说：

    “我累了，你应该知道了吧？跟他们讲讲。”

    “喏，”蒯良上前站在刘表和蔡瑁霍峻的侧面说，“蔡将军，霍将军，刘磐将军的性格，脾气暴躁，就像草莽豪杰。然否？”

    “怎样？”蔡瑁答道。刘表听见蒯良不着急地娓娓道来，眉色皱了一下。

    “刘磐将军的心性也如草莽豪杰，不会轻易叛变。”

    “那他为什么在听到敌将的响应后急忙向我们攻来？”霍峻问道。古人武将的智商一般都不怎么样。

    “刘磐性格暴躁，听见敌将污蔑他背叛主公，怒极，要进击敌军。而二位将军的部队却挡在了江陵军和敌军的中间。”

    “真的？”蔡瑁转身问刘表，刘表没理他。

    “二位将军跟敌军的战斗是不是不是很激烈？”蒯良抚着胡须问道。

    “仔细想来，是。敌军将领武艺远高于我和蔡将军，却不直接击垮我们。”霍峻答道。蔡瑁听到瞪了一下霍峻。

    “这正是敌军的拖延之计，让我江陵襄阳军自耗，他们坐收渔翁之利。同时也说明了刘磐将军确实没有叛变。”蒯良望向刘表说道。

    刘表点点头示意他说的没说，蔡瑁听完思索了一会儿向刘表说道：

    “末将该死，末将先去向刘磐将军请罪，再回来受主公责罚。”说着就要退下。

    “你等等。”刘表面色严肃地说。

    蔡瑁蒯良霍峻听到刘表严肃的声音都是一愣，刘表问向霍峻蔡瑁：

    “出征的一万人，就你们两人回来了？”

    “是啊，我和霍峻被敌将打晕俘虏了，等我们清醒的时候，部下都溃散了，敌军就把我们放了。”

    此时要是蔡瑁反应过来，说他们率领几百士兵不敌而逃回襄阳，刘表也不会去查，蔡瑁霍峻就没事了。

    “敌军就这么把你们放了？”刘表充满怀疑的眼光看着蔡瑁霍峻。

    “嗯？”蔡瑁底气不足地回答着，突然意识到一般人怎么可能无条件释放敌方大将呢？江南贼子这么做是要刘表怀疑他们背叛啊。蔡瑁霍峻想到此，脸色变得刹白。

    “我赐你的你挂在胸前的玉还在吧？”刘表望着蔡瑁胸口说道。

    蔡瑁伸出手摸摸胸前玉还在，还好，这是姐夫对我的信物，至于霍峻那小子，就没这么好运了，想着嘚瑟地望着蔡瑁。

    “那你们这几天就住在城主府吧，不要出去了。来人，把蔡将军霍将军带到城主府后院养病，不要让他们出院。”刘表用冷漠的话语说道。

    笑话，被俘虏后不被搜身就被放了，肯定有问题。而当阳会战也很有可能是他们和敌将早已串通好了的。

    蔡瑁霍峻被侍卫拿下了，蔡瑁挣扎着大呼小叫。

    “报，有敌军临近。”情报兵站在门口喊到。

    已经五十九岁了的刘表突然感知模糊捂着头失去意识要倒下，蒯良上前把刘表扶到毛毯上坐下（三国时没有椅子）。

    刘表崩溃了，今天早上还在床上和蔡氏卿卿我我，突然刘磐带兵入城，送走了刘磐，蔡瑁霍峻就闯了进来，打击一个接一个。现在呢？是不是张绣和孙权的联军打来了，哦不，是不是曹操打来了？

    蒯良扶着刘表到南城门上，敌军的情报陆续汇报上来。蒯良看完情报说道：

    “主公，敌军才不过一万人，我们襄阳城中还有两万精兵，我觉得我们应该出城迎击，至于武将嘛，”

    “是不是还有你要提拔的两位武艺高强深得士卒爱戴的武将？啊？”刘表回光返照，向蒯良怒吼道。

    然后怀疑着用轻蔑的语气说道：“蒯良啊，难怪我怎么总感觉身边有人背叛我，原来不是刘磐不是蔡瑁霍峻，而是你啊，子柔（蒯良的字）。”

    蒯良神情惊愕，张口要辩解。刘表摆摆手说道：

    “不用狡辩了，你看看你做的事，当初江南四郡被张绣夺了之后，是你说张绣目光短浅，不足为患的吧？”

    是啊，以张绣在董卓手下和在宛城的表现，这人就是目光短浅的啊。蒯良急忙地心道。

    “刘磐败兵后是你要刘磐回去的吧？还带走了尹籍，现在襄阳政务都归你蒯氏兄弟管了吧？”刘表看蒯良不说话，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