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湖听春雨,天地任翩跹。”这般的胸怀、这般的意境,是这些长于天家富贵之下,安谧在京城温柔乡中的世家子弟,怎么也写不出来的。
果然,一词做好,赢来一阵叫好声,有人含笑说道:“有公子珠玉在前,我们怎么再敢献丑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今年的新科探花,陈文英,据说是出身寒门,文采也是不错。
“陈探花谦虚了,今日大家以玩乐为主,比试事小,陈探花不如也来一首为大家助助兴?”玄凌含笑的说道,玄凌礼待贤才是出了名的,今年的殿试三甲,在玄凌的示好之下,早就成了玄凌的人,只是江楚风原本是出身临府,本就临家的人,在众人看来,理所当然的,是支持着玄凌。
那陈文英也不推辞,很豪气了取了杯子一饮而尽,在一边写下了一首七言绝句《春雨》,玄凌诗词歌赋方面平平,也没有加入进来。
后面有了陈文英开头之后,众人倒是放了开了,若是有诗成的,便就在上面写了上去。倒是傅锦自恃才华过人,一下连成诗词三首,赢得在大家的叫好声,而临若儿也不甘示弱,紧跟在后面写上,一时间,似乎是二人在比试。
长乐与谢媛宝本就不好此道,没有参与进来;而宁婉虽然善于作词,但是近日的情绪不太好,在那里看着水面发呆,傅云书不喜欢太过于引人注目,所以便在溪流边上,与谢媛宝长乐她们说着话。
这个时候,却见玄凌温润的声音道:“方才公子已经诗成一首,不知傅小姐想的怎么样了?本宫已经迫不及待的想一见傅小姐的墨宝了。”
傅锦傅蓉她们,都各自都做了诗,就连傅雪也应景做了一首,玄凌口中的傅小姐,自然不是她们三人,而是傅云书了。
傅云书原本想着,有这些人在,玄凌不会注意到她,可以蒙混过去,却不曾想,玄凌竟然点了她的名字,这下子装傻充愣是不行了。
这些时日,因为萧阙收徒的事情,傅云书也算得上是名满京城的风云人物了,萧阙一开口,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傅云书的身上,倒是想要看看能被萧阙收为弟子的,究竟是有什么样的过人才华。
他人目光殷切,傅云书说道:“云书才疏学浅,还请二皇子不要见笑才是。”说着,伸手拿起了水中漂浮的杯子,提笔走到了书案前,思索着自己要不要胡乱写上一首应付了事。
这般想着的时候,萧阙的目光浅浅淡淡的落在了她的身上,虽然萧阙什么都没说,但是从那目光之中,傅云书仿佛看见了警告的意味,让傅云书不要丢他的脸。
傅云书嘴撇了撇,只能认真思索起来,一盏茶的时间,傅云书将杯中的酒饮下,用簪花小楷,写下了一阙《春日游》。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碧水遥映花清浅,脉脉春风水自流,柳下系归舟。”
不过几十个字,将春日溪边的风景都写了出来,诗句灵动,无矫情做作,让人看得十分舒服,玄凌看了之后,拍掌说道:“好,好一个‘柳下系归舟’这让本王看了,都起了泛舟游湖的心思了。”
底下的人自然是附和的说好,一个说“水自流用的灵动,十分绝妙。”
一个又说“杏花吹满头,这一句活泼可爱。”将短短几十个字都夸赞了一遍,傅云书听了之后,不由得暗笑,若是听他们这般说下去,自己当真成一代文豪了不成。
这些恭维的话,傅云书只不过只当是听听而已,她知道,与其说这些话是用来恭维她的,还不如说是来恭维玄凌和萧阙的合适,在座的人,虽然都说是清流人物,但是哪一个不是人精需要逢迎拍马的。
而一边傅锦见着这般,很得牙都痒痒,自己写了那么些首诗,玄凌都没放在心上过,这傅云书只不过写了一首,就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对傅云书的恨意,更多了一分。
众人一一展示了自己的文采,直到日暮之时,方才尽兴而归,这席间的众人,虽然都说不上都是文采斐然,但是小小的吟诗作对都没什么问题的,唯独临成在众人中间,他本就是胸无点墨之人,哪里会什么诗词歌赋,被罚了不少酒。
到了日暮时分的时候,众人方才尽兴而归,那酒是宫廷之中的御酒,后劲极大,临年喝了不少酒,已经是半醉的状态。
临若儿见着临成这般的样子,生怕他喝醉之后失态丢了她的人,命人将他扶下去歇息去。对于这个胞兄,临若儿十分不喜的。
按照往年的惯例,这雅集结束之后便就会下山,只是今年皇后在行宫中赏花,随行的众人,自然是少不得要在行宫中过夜了。
端月倒是好脾气,见着临成醉了,倒是没有如同临若儿一般的嫌弃,而是命人将临成扶到行宫别院休息去。
一行人说说笑笑,便就散了,准备前往宫殿赴宴。
傅云书见着离晚宴的时辰还有一些时辰,早先在傅家的时候她便听说过这往生涯的凤凰花开时景致是极美的,之前因为她身子不好虽然心生向往,但是却从未来过,今日能有随驾的机会到了这里,便就撇开了众人,与沧海交代了几句,独自到往生涯,却看那传说中的凤凰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