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看这人,原来是官居二品的娄尚书。
有些疑惑地停下脚步,苏御史靠近那娄尚书几分,“年轻人,你刚刚说什么?哎,这年纪大了,不止耳朵不中用,记性也不好咯……”
同被问住,慕丞相总是讳莫如深,“臣一心拥戴帝上,只遵从帝上的决定。”
有人见状嗤之以鼻,会拦在慕丞相身前冷嘲热讽,“老身前日还见慕大小姐跟珩王爷坐在一处喝茶,都不让人靠近是怎么回事?”
被堵住了路,慕丞相面色平淡地看一眼身前的人,原来是官职相当的薛太傅。
神情不变地点点头,慕丞相轻皱皱眉头,“孩子们的事情,老身一向管的少,倒还不知道钰儿这孩子,没事不好好钻研诗书,竟跑去给珩王爷添乱,罪过罪过,老身今次回府就跟她说道说道,多谢薛大人提醒。”
她二人这般油盐不进,口风把紧,总教有心的人恨得牙痒痒,又偏偏挑不出什么不是。
总之,立太女乃大事一桩,这关心的,可远远不止那两位皇女和一众朝臣,还有……历来前朝都离不开的后宫。
是夜,永福宫中灯火通明。
君后方音连夜传召命珩王容珩入宫。
一袭墨色的军装,容珩步伐爽利地入了内殿,“儿臣参见父后,父后万安。”
高坐于主位之上,方音抬眉睨她一眼,见她面上毫无急色,步履也优哉游哉浑不在意,心下原就不缺的烦躁感更甚几分。
颇有些不耐地摆手挥退了侍从,他冲着容珩冷冷一哼,“还知道本宫是你父后!”
容珩低低身子,“父后一心待儿臣,这份好,儿臣没齿难忘。”
方音面上缓了缓,这底下站着的无论如何都是他的亲生骨肉,便是心头再气,一见着她主动示了好,那恼火也轻易便散去。
“朝臣联名上书的事,你都知道了?”他静下心气,努力让自己语气平常地开了口。
容珩点点头,面色不动,“儿臣省得。”她语调平淡,仿似说的事情与自己毫无关系。
她这一幅模样又让方音一阵气闷,他深呼出一口气,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容珩低下头,“儿臣无话可说,这毕竟,是朝臣的选择。”
方音猛地朝她掷出了一只杯子,只是临出手时到底舍不得,那准头偏了偏,落到了容珩身侧,“好一个朝臣的选择!枉本宫为你左右周旋,你就这么回报本宫!”
他说话间喉头一口气涌上来,当下忙死命用手指扣着椅背,生生将这一股腥甜压下。
他身子本就不算好,是在生下容珩之后没多久,因为薛贵君一句话而罚跪一夜所致。
那时正值严冬,半夜里降下漫天飞雪,他就一个人跪在薛贵君的殿外,身上只穿了一件根本不算厚的棉绸宫服。
第二日宫人们来请他回宫,他已被冻得手脚都不能行动,然后整整有一年,他都没来过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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