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事实上,这是由林太郎少佐率领的第11师团直属特战队。
国军的侦察是纯粹的侦察,其目的就是要摸清楚日军的兵力部署以及火力配置,为大部队的夜间反击提供准确的情报,所以只需少量精兵就足以胜任,而日军则试图通过特战队的夜间渗透对国军实施骚扰偷袭,这就需要一支精干小部队了。
堪堪通过石桥,林太郎在一片棉花地头蹲下来,然后举起右手握紧成拳,身后无声无息跟进的七八十号日本兵便纷纷跟着蹲下身来,三个尖兵小组更是迅速散开去,在前方以及左右两侧分别设置了警戒线。
林太郎将三个中队长叫到跟前,用中文低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的番号是中国国民革命军第98师583团3营,我们刚刚从宝山县城突围出来,因为天黑迷失了方向所以才误打误撞来到了罗店,我是你们的营长姚子青,都记住了吗?”
三个中队长明显学习过中文,同时用中文回答:“记住了。”
林太郎满意地点了头点,又扬起右手往前一指,身后七八十号日本兵便分成三个梯队依次向前,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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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相公庙,58师直属炮兵营阵地。
炮兵营下辖5个连,一个步兵连,一个平射炮连,一个山炮连外加两个迫击炮连,不过平射炮连被陈诚给扣了。
夜色下,营长葛瑞维正让士兵们卸去十门卜福斯山炮的伪装。
蔡忠笏号称国军绝无仅有的炮兵专家,那真不是瞎吹出来的,作为蔡忠笏的门生,葛瑞维也深谙伪装之道,淞沪地区的农民大多实行小麦棉花两季轮种,所以棉田地头到处都是一垛垛的麦草垛,葛瑞维便将山炮伪装成了麦草垛。
如果不到近处仔细观察,仅凭气象观测兵的远距离观测或者空中侦察,是很难发现破绽的,又因为有第8集团军将山炮藏进竹林的前车之鉴,所以日军侦察机也将侦察以及轰炸重心放到了附近的竹林及树林,根本没发现58师的炮兵阵地就设在这片开阔地上。
葛瑞维拿着麻布正擦拭炮管时,两个身影朝着他远远走了过来,待离得近了,才发现是迫击炮连连长胡杰和十九大队大队长徐十九。
葛瑞维收脚立正,一丝不苟地敬礼,不管怎么说徐十九都是陆军上校。
徐十九回了军礼,直截了当地说道:“瑞维兄,我想借胡连长和几门迫击炮,给十九大队的老兵讲解一下迫击炮肩扛发射技巧,您看……”
葛瑞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今天凌晨这一仗十九大队打得不错,无论是进攻罗店还是西线桥的阻击,打得都有声有色,配合十九大队作战的两个迫击炮连表现也不错,已经高升七十四军军长的俞济时都亲自打来电话,把他狠夸了一通。
不过葛瑞维最佩服的,还是徐十九竟然也能肩扛迫击炮平瞄直射,老实说,这可真是一门高难度的技术活,火候掌握不好,那是要丧命的。
“没问题。”葛瑞维欣然点头,又吩咐胡杰道,“交给你了。”
“是!”胡杰啪地立正,敬礼,然后跟着徐十九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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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林太郎再次扬起右手握成拳头,身后随行的特战队员迅速四散开去,对各个方向实施警戒,不片刻,手下三个战队长便来到了林太郎身边。
林太郎打了个手势,早有日本兵将一袭斗篷盖到了四个人头上,林太郎从挎包里拿出地图铺在地上,又打亮手电对着地图说道:“师团长交给我们特战大队的任务是找到并且摧毁掉罗店当面支那军的炮兵阵地。
根据航空兵以及气象侦察兵提供的信息,再给合支那炮兵的口径、射程,我已经在地图上圈出了三个可疑区域,分别是a区、b区以及c区,小林桑,你率2战队搜索a区,村上桑,你率3中队搜索b区,西村桑,你率1中队随我搜索c区。”
斗篷下,三个小鬼子同时侧头,齐齐喏了声:“哈依。”
林太郎摁灭手电,掀开斗篷,又向两个中队长打个手势,两个中队长再次侧头,旋即各自带着二十几号鬼子兵分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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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相公庙,58师直属炮兵营阵地。
亲手做完两门山炮的日常保养,葛瑞维便闲了下来,给手下几个连长发了一圈烟,然后靠着山炮点燃一颗烟美滋滋地抽了起来。
山炮连长一边抽着烟,一边问葛瑞维道:“营座,听说十九大队那个大队长也能肩扛迫击炮平瞄直射?这可真邪门了,这可是蔡教官的独门绝活!”
葛瑞维道:“什么独门绝活,咱们蔡教官可是从不藏私的,五年前蔡教官在上海一个纱厂当小老板时,就曾受邀给十九路军的炮兵部队教授操炮技术,这个徐十九就是十九路军出来的,当年多半也向蔡教官学习过操炮技术。”
“原来也是蔡教官的徒子徒孙。”山炮连长道,“这就难怪了。”
葛瑞维笑了笑,蔡教官的徒子徒孙多了去了,不过能够做到肩扛迫击炮平瞄直射的,却着实没几个,这个徐十九并非炮兵出身,更没有上过军校读过炮兵课程,能做到这样可着实不简单,不过他既然是十九路军出来的,结交还是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