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飞难辞其绺,不过61师参谋长朱侠在这次变故中表现得可圈可点,他在初到61师尚未树立威信的前提下却能力挽狂澜于即倒,纠集残兵夺回吴淞镇,卑职以为应予嘉奖,以资鼓励。”
“嗯,默三你说的对,有过要罚,有功就要予以嘉奖。”蒋委员长点头道,“这个朱侠我有些印象,应该是陆军大学正则班第十一期的旁听生,对吧?”
顾祝同连声应是,蒋委员长又道:“可以考虑晋升陆军少将。”
国军的军衔分职务军衔以及铨叙军衔两种,所谓职务军衔是指与职务挂钩的军衔,譬如军长一般为上将,师长为中将,旅长则为少将,这便是职务军衔,但铨叙军衔是指军委会铨叙厅里记录在档的军衔,这个是有着严格的人数限制的。
如果铨叙厅没空缺,既便你的资历够了,职务也够,那也得等着,譬如孙元良、王敬久以及夏楚中等中将师长,铨叙军衔基本上都是陆军少将,换句话说,这些师长虽然已是事实上的中将了,却暂时只能享受陆军少将的待遇。
刚刚被委任为第三战区副总司令长官的顾祝同赶紧记录在案。
蒋委员长又扭头问白崇禧和陈诚道:“健生、辞修,关于这次日军偷袭吴淞镇,你们是怎么看的?这只是上海日军的一次战术佯动呢,还是像文白此前判断的那样,这是日本陆军向上海大举增兵的前兆哪?”
白崇禧和陈诚对视一眼,都不敢遂下定论。
白崇禧和陈诚都很清楚,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假如他们说这只是上海日军的战术佯动,可几天后日军若真的向上海大举增兵呢?如果说是日军大举增兵的先兆,结果日本国内动员的几个师团却投向了华北战场,那他们也还是要负责任的。
蒋委员长的眉头便不经意间蹙紧了,陈诚心头一紧,赶紧说道:“委座,卑职以为兹事体大,最好还是等蓝衣社破译日军的往来电文再行判断。”
话音方落,国府侍卫长王世和便匆匆走了进来,对着蒋委员长耳语了几句。
蒋委员长微蹙的眉梢便舒展了开来,对白陈顾三人说道:“蓝衣社刚刚已经破译了日军的密电码,从上海日军的往来电文判断,今天上午偷袭吴淞镇的只是日本海军的一个特别陆战队,看来这只是上海日军的战术佯动。”
白崇禧和陈诚闻言不禁暗暗舒了口气。
稍稍一顿,蒋委员长又道:“张文白建议将钟松的独立第20旅调往吴淞镇加强海防,我看不如这样吧,干脆就把钟松的独立第20旅补充进第61师,第61师在吴淞就地整编,由钟松担任师长,朱侠仍为参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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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十九、海豹子终于带着人赶到了吴淞炮台。
只不过,这短短几里路却也让他们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好不容易才纠集起来的四百多残兵又只剩下了不到三百人。
值得庆幸的是,吴淞炮台的主阵地还没失守。
吴淞炮台是一个南北走向、长度接近千米的综合性国防工事,其主阵地便是北侧正对吴淞外海的小山,这座高度不足五十米的小山也是整个炮台湾唯一的制高点,国民政府从江阴要塞转运来的四门老旧重炮就摆在正对吴淞外海的山腰上。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还没有宝钢,自然也不会有用废钢渣回填而成的湿地,今天的炮台湾湿地公园,在那时候还是大片滩涂,而且只在退潮时才会显露出来,而此时又恰好正逢退潮,因此尾原大队主力没能及时登陆。
日军也不傻,他们当然不会在退潮时抢滩登陆,因为吴淞外海可不是沙滩,而是淤泥滩涂,一脚陷进去就能没到大腿根,人员都很难机动,重装备更是绝无可能通过,在这样的滩涂地形抢滩登陆,纯粹就是找死。
说起来日军在登陆之前其实还是做了大量准备工作的,对吴淞、宝山一带的水文地理以及潮汐汛情也有相当的了解,之所以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形,是因为日本陆军跟日本海军之间没有衔接好,尾原大队的登陆从一开始便出了纰漏。
按照原定的计划,尾原大队先谴队在凌晨登陆,首先抢占吴淞炮台,然后再引导大队主力在炮台湾抢滩登陆,此时正好是凌晨三四点左右,正好处于涨潮之时,可最终先谴队却在错误的地点抢滩登陆,一步踏错也就步步跟不上了。
徐十九、海豹子带兵赶到时,尾原重美先谴队正在猛攻山腰的半埋式地堡,只要拿下这半埋式地堡,吴淞炮台的主阵地就再无险可守了,但是国军援军的及时赶到却粉碎了日军的美梦,知道战机已经消失,尾原重美只得下令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