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势。
我无可奈何,稍稍向前走了一步,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叶承则?”
如果朱莉说的是真的,他并不是完全无意识的,还会“很听话”,那么他应该听得到我叫他才对。
可遗憾的是,叶承则就跟一头死猪一样,连指头都没有动一下。
我以为是自己声音不够大,于是试着提高音量顺便下达命令:“叶承则,起来,擦干身子回房去睡。”
然而,躺在浴缸里的男人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我无声地看向朱莉,用眼神向她发问:不是说会听我的任何指令吗?
朱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顾小姐,你得到叶先生身边去,让他感受到你的体温,知道你的存在……”
顿了顿,她又说:“还有,你得哄他,声音得再温柔一些……”
听到朱莉的话,我顿时感觉自己被骗了。
正想要发作,朱莉却又接下去说:“顾小姐,叶先生和菲菲小姐都是孤儿,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贩偷渡贩卖到非洲做童工,后来包工头死了,他们逃了出来,却从此颠沛流离饱受饥寒之苦。菲菲小姐倒还好,还能依靠叶先生,可叶先生只能咬牙挺着。他就算是醉了,也有着极强的防备心,所以除了他心里认为是亲近的人,别的人要是靠近他,他会在第一时间送上拳头。他啊,就算是醉了,也要挑人撒娇的……”
我心里告诉自己,朱莉是故意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为了博取我的同情,我不能上当。
可身体却比大脑反应得快,在大脑下达指令之前,脚已经又朝叶承则那头迈出去几步。
又叹了口气,索性一路走到了浴缸旁。
蹲下身,关掉水龙头,这样近距离地看叶承则才发现他的脸色红得有些异常,而他的浓眉紧皱,像是饱受着巨大的煎熬。
我不敢贸然碰他,又叫了他几声发现他并没有任何反应之后,尝试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叶承则?”
这一回,叶承则终于抬了抬眼皮,他的眼神有些发直,我感觉他肯定还是不清醒的,可是他的嘴却准确无误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顾瑾时……”
边叫,还边把脑袋蹭到了我的肩窝。
他的头发也都是湿的,一时之间,我整个肩窝都是一股湿漉漉的不舒适感。
而且也是在这时候,我发现叶承则的体温高得有些可怕,刚才用手指戳他脸的时候还以为是酒精的缘故,现在想来完全不是。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烫得一塌糊涂,他在发烧!
不远处,朱莉还在对我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手势,看意思是要我哄着叶承则,把他搞到床上去。
想起朱莉之前说的“哄”,我不得不放软了声音:“叶承则,你能起来吗?你在发烧,去床上睡……”
叶承则听了,从我的肩窝抬起头来,半眯着眼看了我一眼之后,果然如朱莉所说的那样,乖乖地挣扎着从浴缸里爬起来,可尝试了几次,都又滑了下去。
几度尝试无果,他抬着迷茫的眼看着我,然后很委屈地道:“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