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严久寂会把他们家的情况查得这么清楚,张了张嘴,讷讷解释道:“那房子,不是我们的,是我男人的一个远方亲戚,借给我们暂住的……房产证上登记的也不是我们的名字,是他的。”
严久寂冷笑了一声,沉声道:“确实,房产证上登记的是一个叫蒋国安的男人,和你们一样,Z省T市人,而且我还知道,这个叫蒋国安的男人因为某种疾病,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和植物人无异,而且他还在病发前公正了一份遗书,把所有遗产都留给了你。”
女人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抬头看着严久寂,哭声没了,就连说话都说不完整。
“远房亲戚?”严久寂嗤笑了一声,眸光里闪过一丝狠戾,“你和这个蒋国安的关系,需要我提醒你?”
话落,他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腿从女人的手里抽了出来,转身就要向前。
看到他走,女人像是大梦初醒一般,又向前了几步,从后头抱住了他。
她抱的是严久寂受伤的右腿,我很明显地看到他脸上出现了一抹痛苦之色,虽然只是一刹那的事,但是我确实看到了,应该是这个女人手上的劲道太大,弄疼了他。
我反射性地就想要冲出去帮他,可是脚步刚刚迈出去,又收了回来。
我暗自骂了自己一声没用,又硬着心肠做一个看客。
女人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她趴着严久寂的右腿,哆哆嗦嗦地解释道:“严先生,确实,那一百八十多万不是蒋国安的钱,是、是前些年我男人赌博赢回来的,后来觉得赌博风险太大,才、才改行去运货了。”
她这话完全就是把人当成傻子了,连我听了都觉得假,更何况是严久寂了。
按照我对严久寂的理解,他应该是二话不说甩人就走的,可也许是因为他腿伤的缘故,他无法轻易摆脱这个女人。
他抿唇,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道:“你们的女儿,跟我的女儿差不多大,这是我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给你们机会的唯一原因,不要再考验我的耐心,明天如果姚宗平还坚持这是一桩单纯的交通意外,那就等着进去吧。”
话落,他再次对女人说:“放手。”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很不耐烦了,女人显然也是感受到了,可能是迫于压力,反射性地就把手松了开去。
严久寂没有再理会她,转头就往前走去,女人跌坐在地上许久,直到严久寂的背影快消失在拐角的时候,她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像是发了疯一样向他冲了过去。
这一回,我想也不想地大叫出声:“小心!!”
听到我的声音,严久寂直觉地回转身来,却被那女人迎面撞上。
严久寂的身后,还有一长排台阶,因为巨大的冲击力,他的身子毫无防备的就向后倒去。
“久哥——”我顿觉手脚冰冷,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整个人已经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