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彻底不彻底的区分,也太复杂了点,但只要阿爹是一个‘好主义者’,就能受人尊敬。”
“是吗?”父亲看了歌海流一眼,若有所思地说:“与唯物主义相对,还有个唯心主义。这个‘唯’字嘛,有唯一、唯独的意思,或可以说就是这含意。这对有信仰的人的来说非常有必要,但于普通的人来讲,可以改为‘信’字,因为‘信物’与‘信心’本意就挺好的。你们知道这‘物’与‘心’指什么吗?”
歌海流摇摇头,仇云阿姨估计是不想打断父亲的叙述,也跟着摇了摇头。父亲随即又说:“这里所说的‘物’是指物质世界,属老聃‘道’的范畴,然,于人更多是指人类社会,属老聃‘德’的范畴;而‘心’是指意识形态,西方的大师们似乎要研究得更透彻一些,但权威不等于真理。中国对‘心’的研究,朱子可堪称大师,然更多的成果散存于成千上万的古籍之中,却没有多少人愿去发掘。说回来,没有信仰的普通人,他们信物,多半是认为,物就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衣食住行,信心嘛,这心多半是指心愿,意愿等。对这类人群,要通过物质与文化生活的改善和提高并加以正确的引导,当然,科学普及工作就得要抓紧、抓实了。否则,让一知半解的普通人通过‘物’去认识物,会犹如先天的盲人摸象那么滑稽。”
歌海流趁父亲喝水的间隙,开口说道:“唉,阿爹说得好复杂。古人认为人是用‘心’来思考问题,现代科学证实人是以大脑来思考,但在语言及文字的运用上,多习惯以‘心’表示人的思与想。说‘心’是人大脑中看不见、能思想的那形态就得了的。”
“你这是典型的普通人的思维模式,岂能知道这是一门学问呢。”父亲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如果世界是上帝创的,那上帝的存在是难以理解的,反之,人的存在则是难以理解的,因为人想要或正在扮演上帝的角色。现在普遍的观点认为,公有制是唯物主义的,私有制是唯心主义的,我个人倒觉得,说公有制是国家层面的经济形式,而私有制是‘阶层联合体’层面的经济形式,会更靠谱一些。在这里,国家代表公平与正义,这要靠资本来捍卫,‘阶层联合体’代表的则是不公及不义,因为它借资本来实现压迫和剥削,若把‘资本’视为纯经济现象,许多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一句话,想要国富民强,发展经济才是硬道理。物、心之论存在了两千多年,一直推动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与进步,到这时代,却只要‘物’了,难道人类社会的进程已行至了极点?”
父亲停了好一会,才接着说:“国家层面的社会主义要过度到世界层面的大同社会,倒是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再用四十至五十年的时间,把社会的公仆们净化得只有公心没有物欲,只讲良心不徇私情,不是不可能,而且,这已是改变及见证历史瞬间的神速了。其实,寺庙里的几尊泥菩萨,根本就无从知道‘佛文化’起源于印度沉淀在中国,中国将会是世界研究‘佛文化’的圣地。同样,东方的‘苏格拉底’也没有能力预见明天或是后天,他也许会被作为一张‘名片’推向世界,以让中国人更加自豪!”
“海流,”仇云阿姨看了看歌海流,提醒说:“阿爹刚才说的这些,是说给至少十年以后的人听的,只能记在心里,不可对人去讲。”
“嗯。”歌海流沉思片刻,又一脸迷惑地说:“阿爹方才提及的‘东方的苏格拉底’是指孔夫子吧,但他因为有‘压制自己,恢复礼制’的守旧思想,如今已吃不香了哦。”
“莫问了。”仇云阿姨想了想,回应道:“你要相信一点,传统的东西因为好才成为传统的,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我们坐了这么半天,东西吃了,茶水也喝了,是该起身继续赶路啦,而且,好长时间已没有快乐的笑声,还是让咱阿爹在路上为我俩说‘老员外过年冲喜’的笑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