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之后,人在睡眠中似乎正要溜入梦乡,天就早早的亮了。
我未等墙上的自鸣钟“咚…咚…”敲满六下,便快速地翻身起床,虽然心里非常的渴望再赖上一小会儿。
本想给父亲一个惊喜,但当我走进厨间一看,他已将粥和窝头熬好蒸熟;因为要赶远路,等不得我八点钟上课七点出门,他就扼要交待了几句,在蒸笼里夹了两个窝头拿在手上,拎起公文包又先行出发了。对父亲如此匆至速离,我从不习惯已变得习惯,从心里极不情愿已变得心头鹿顺;似乎也只有这样,令人沮丧的事,方能若云烟在时间中悄然离去。
转眼又是十天后的中午放学时分,仇云老师身穿一件很耀眼的玫瑰色长裙,抱着一大摞学生的作业本,站在教师办公室路口的玉兰树下左等右看,瞧见我与五六个同学走在一起,便亲切地招呼:“海流呀,你过来一下。”
“仇云老师,有事吗?”我示意同学们先走,向右前方跑了几步。
“看把你急的,没啥紧要的事。”仇云老师待我站定后,又微笑着说:“我只是想问问,你阿爹给你说了没有,他明天要带你去省城过一个开心的儿童节!”
“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先是惊喜,然后又惋惜地说:“我又有一个多礼拜没有见到阿爹了。明天学校不是有庆六,一活动吗?我还有一个朗诵节目呢。”仇云老师“哦”的一声,这语气让人觉得她都为此感到遗憾,当我正要辞别时,她却出人预外地告知:“你的那个节目我已安排给斐然了,她的朗诵也是挺不错的。”
“仇云老师,”我喉咙一紧,情急地说:“我对你的这个安排坚决抗议!”
“哟嚯,”仇云老师用力踏了一下崭新的白网鞋,像似要抖去鞋面上那不见的尘埃,才扳着面孔说:“要在老师的面前抗议?”
“嘿,”我的目光与仇云老师的对视了一瞬,立即堆笑地回答:“我知道老师你下句要说——抗议无效!”
“……噗”仇云老师忍不住笑出声来,逗乐似的反问:“既然知道努力是无效的,为何还要抗议?”我心有不甘,想力争一下,就动情地说:“那首诗,老师你是知道的,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冥思苦想才完成,我相信斐然能背得下来,但你认为她的情感能融入其中吗?”
“这还不好办?她正在办公室里背诵着呢,你和我一起进去,给她说说不就成了?”仇云老师转身就要离开。我急得差点要伸手去拽人,因意识到如此太鲁莽,就即忙大声说:“不要忙走!仇云老师,你也知道,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是让斐然凭自己的理解去朗诵吧,或许,感情会真实些。”
“嗯,”仇云老师想了片刻,不置可否地说了句“想不到你会如此保守。”我与仇云老师对了一下眼神,便心有所感地回答:“我说的是真话,仇云老师,相信你也会这么启示我,诗的微妙所在,不是要去揭开那层似有非有的面纱,而是要去想象面纱后那双神秘的眼睛。”
“少给我戴高帽子,小甜嘴!”仇云老师会心一笑,似有所疑地探问:“老实告诉我,你的‘杰作’是不是从你阿爹的诗稿中抄来的?”
“你让我该如何说呢?”我别扭地晃了晃身子。
“如何说?”仇云老师一下子严肃起来,以命令的口气说道:“从实招来,不许渗假!”
“那好吧,”我心想,老师也太不信任人了,自己辛苦了半天还遭质疑,于是就调皮地说:“仇云老师,你对我阿爹也太不了解啦,他可是从来不写诗,甚至连散文都不大写。”仇云老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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