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话语之中,却充满着无比的冰冷和森严。
“今天早上……”
李工头把早晨给沈豹打电话时候说的事情又原原本本和顾二爷说了一遍,十分详实,也十分准确。李工头知道,既然沈豹的老大亲自审问自己,那么就证明,这事情已经被闹大了。
“就这样?还有什么事情么?”顾二爷皱皱眉头,这个李工头说的话可真是啰嗦,就说什么从早晨几点开始挖掘土壤,然后怎么挖也挖不见,还左挖右挖,东挖西挖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顾二爷很想知道谁偷走了那批货。
没有这批货,顾二爷对于另一个一直恭敬的势力可真是不好交代啊,更重要的是,这东西若是落在了对头的手里,那后果可真是难办了。这个下属,可真是给自己弄了一件头疼十年的事情,不,或许是一辈子。
“没有了……”李工头听着顾二爷冰冷的问话,心若死灰,很明显,顾二爷对自己的回答非常的不满意。
“若是没有了……那么你也可以……来人……”顾二爷非常心烦这个没有丝毫作用的下属,很想一巴掌把这个苍蝇般的下属给拍死。
“等等,二爷,我想起来了,若是说唯一的变数的话,就是昨天,我的工地里忽然来了一个打工的大学生,可是今天从早上到下午,他都没有上工,说不定会是他。”李工头生死关头灵光一现,竟然抓住了重点。
“等等,先别动手,你继续说,那人叫什么名字?”顾二爷挥了挥手,制止了要把李工头抬下去的黑衣保镖。
“谢谢二爷!”李工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忙说道,“他叫郎章,哦,对了,昨天晚上,他还和他一个老师来做一个叫什么施工场地地质安全状况的报告……”
李工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彻底爆发了被香烟损害的记忆潜能,思路越来越清晰:“二爷,一定是这个人没错了,枉我还对他这么好。”
李工头说着话,话语之中充满了对“叛徒”的憎恨。
“郎章?听着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顾二爷深深吸了一口雪茄,味道还是那么的香甜,吐了个长长的烟圈,说道,“那个叫郎章的长什么样,在哪里上学?”
“他说他是在城南大学读书,然后长的样子是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李工头拼命回忆着所有的细节,力图给顾二爷一次说清楚,毕竟,若是找不回货物的话,那么自己这条小命也就搭在这里了。
事无巨细,全部说清楚。
顾二爷越听越觉得“郎章”这个人很熟悉,越听越觉得怪异。
“嘶……郎章……郎章……不就是张郎么……”顾二爷愤怒的站起身,狠狠踹了李工头一脚,“你这个饭桶,叫你平时招人的时候不仔细,我特么白养你这条狗了,来人……”
“二爷,饶命啊二爷,我老李平时也是拼命工作的,出现了该死的疏忽,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够承担的了的啊,我也是勤勤恳恳……求二爷饶命啊……豹哥知道我平时是多么努力的啊……豹哥……你替我说句话啊……”李工头拼命的喊着。
一旁跪着的沈豹越听眉头越皱,自己可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救你?这李工头,死到临头了却要拉自己下水。沈豹听完了所有的话,知道这件事情多半又是张郎给顾二爷搬起的巨大石头,而查找张郎的下落和信息,却是自己的工作,自己到现在还没有查找到张郎的任何信息和线索……
“哦?沈豹,你知道的。这么说,你完全能为李闯的事情负责了。”顾二爷冷冷一笑。
“二爷,我确实有责任,不过这事情都要怪张郎,实在是他太可恶了,当然,这也和李工头的工作疏忽有关系,我平时可都是非常努力监督的。”沈豹不敢否认,因为顾二爷最讨厌他的手下逃避责任,所以沈豹很聪明的选择了承担一部分,把脏水往李工头和张郎身上泼着。
“豹哥,你……”李工头没想到平时自己打电话爱理不理的沈豹,竟然还有脸说平时努力监督这词。
“哼,算了,李闯虽然罪不至死,但是重罪在先,死不死就看你沈豹了,沈豹,你就亲自执刑,给我把李闯扔进三圣湖,活不活的成就看他的造化了。”顾二爷听得心烦,干净利落地吩咐了下去。
但沈豹好歹也是他手下的一员大将,自从沈虎出了问题,许多事情就需要靠着沈豹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沈豹站起身,给顾二爷鞠了一个躬,然后提起李闯就往外走。
所有人都走后,顾二爷狠狠的把雪茄按在烟灰盒里,揉碎,咬着牙,半天狠狠憋出了两个字:“张郎!”
张郎趴在屋顶的天窗上,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冷笑,不过是一堆狗咬狗的戏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