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你就戴上了那个面具?”蕾欧娜再次发问道。
劫微微摇了摇头,“当时我的脑海里却闪现出了负罪感,对于均衡教派而言,擅闯禁地等于死罪,虽然那股力量极大的勾起了我心头那股求胜的渴望,但是我想到了师傅他老人家的敦敦教诲,我放弃了,内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诫我,我要凭借自己的实力去得到大家的认可。我把我的手从面具上拿开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关上了盒子,小心翼翼地离开了禁地!”
“你师傅发现你了?”蕾欧娜皱着眉头道。
“没有,我很是小心,再说了禁地布下了很多均衡教派特有的封印,根本没有什么人去把守,我全身而退,不过在之后的下一任教主预选人的争夺战中,我却使用了之前在面具上看到的禁术。那是第一次我感觉到自己的周身泛起冰冷的杀意,慎被我打倒在地,然而当时的我却像着了魔一般身体失去了控制向着慎的心脏处发出了致命的攻击,也就在那么一刻,一道洪亮镇魂的声音忽然响起,“住手,孽畜,你居然敢偷学禁术!”我的身子一僵,整个人的动作慢了下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师傅他老人家的身形已经来到了慎的边上,他随手一掌拍来,我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席卷出去,身子倒飞数尺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吐出一口鲜血。那群师兄弟们迅速围了上来,一个个带着鄙夷的目光,像看着怪物一般看着我,他们当时的眼神,寒冷的足以将我切割成碎片。师傅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他来到我的身边,表情冷漠,那眼神里透露着深深的绝望一般看着我,我感觉到自己像是生命中唯一一样可以依靠的东西也彻底破灭了,师傅冷冷道,“劫,你偷学禁术,残害同门,该当何罪!”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头都磕破了鲜血,跟着师傅苦苦哀求道,“师傅,徒儿知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狗在师傅面前表现着我的脆弱,可是周围的师兄弟们带来的全是赤裸裸的蔑视,他们的眼神比雪山顶峰的冰雪还要寒冷,就连跟我最亲近的小师妹,也带着几分不解,带着几分气恼,冷漠地转过了身,跑去了慎的身边。我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彻底崩溃了,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杀了他!”师傅的目光再次凝聚到了我的脸蛋上,我不敢抬头,闭上了眼睛,当时我的心已经死了,只求师傅能够给我一个痛快。”
“他还是放了你?”蕾欧娜说道。
“是的,他确实放了我,他当时长长感叹了一声,我听到末日的丧钟砸在了我的心头上一般,“劫,你走吧,你我师徒,从此恩断义绝,均衡教派,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滚!”我听到他那颤抖的声音,就像绝情的闪电轰击在我的心脏上一般,泪水顺着我的眼角流下,他已经转过了身,不再看我,我连忙跪着爬了过去抱住师傅的大腿,失声痛哭道,“师傅,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诚心悔过!”“嘭!”他大秀一甩,一道强力的罡风瞬间将我的身子轰飞了出去,我感觉到胸中气血翻滚,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他没有理会我,再次冷冷道,“滚出我的视线里!”我听得出绝望,听得出心寒,我知道这一次他已经彻底对我失望了,不论我怎么去争取,怎么去表现,他也不会对我留存丝毫的感情了。我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摇摇晃晃从地上站了起来,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转身消失在了均衡教派的领地上!”
“我想你是不是误解了你师傅了,有句话叫做ài之深,责之切,你当时可是要杀了他的儿子啊,他却只是赶你走,说明他的心底其实还是疼爱着你这个徒弟的!”蕾欧娜忽然分析道。
劫的表情倒是微微动了一下,眼角里似乎流露出一丝悔意,不过眨眼间他便再次变得浑身冰冷起来,“哼,他要是真的爱我,就不会在我回来的时候设计害我了!”
“什么?你师傅设计害你?”蕾欧娜再次变得震惊了起来,劫的声音异常坚定道,“没错,我离开了均衡教派,凭借着自己对面具上遗留的那些信息的理解创立影流教派,说实话,当时我确实带着几分私心,想要跟那个顽固的师傅进行抗争的意思。我的影流教派声势日渐浩大起来,许多的忍者们全都投靠到我的地盘上来,通过对暗影禁术的学习,他们的实力渐渐超越了均衡教派。战争终于爆发了,影流教派在我的领导下高歌猛进,我们一路杀到了均衡教派的总部,我也准备去拿回那个铁盒,得到真正强大的力量。”
“于是乎你就屠戮了整个均衡教派?”蕾欧娜忽然对这个男人的野心感到几分恐怖起来。
劫摇了摇头,“我回来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师傅竟然站在门口,一脸憔悴,白发苍苍,眼里竟然闪烁着悔恨的泪水看着我,“劫,对不起,是我的自私才会让你走上这么一条路,我深表忏悔,我不能看着我的徒儿越陷越深,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要把你正式引回到均衡的道路上来!”这是第一次我看到师傅像个慈爱的父亲一般对我说话,我感觉到那颗冰冷的心被融化了,眼里竟然情不自禁流出了两行清泪,我失声扑倒在师傅的面前,痛苦忏悔起来。师傅扶起了我,我感觉到他那苍老的手掌上传出从来未有过的温暖,我的心被融化了,跟随者师傅的引领,慢慢地向着禁地走去。师兄弟们又是惊恐又是忧虑的看着我,唯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师妹阿卡丽竟然隐隐带着几分期盼,她的眼里闪烁着绝对的真诚,就连向来跟我是对手的慎此刻也带着几分特有的惊讶看着我,我忽然感觉那些积压在心头的陈年旧账瞬间烟消云散了,我仿佛找到了从来未有过的温暖,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