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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魁楚原是两广总督,为人贪财好色,为官期间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家存精金近百万,妻妾三四百人,壮观之极。即便是身为大秦皇帝的秦牧与他比起来,那也是自叹不如。
这样的人,通常都是贪生怕死、力求偏安的,他内结司礼太监王坤,外联庆国公陈邦傅、广西巡抚曹晔,竭力打压以兵部尚书瞿式耜、兵部右侍郎吴炳、户部尚书吴贞毓为首的主战派。
见朱由榔望来,丁魁楚便出班说道:“皇上,我朝治下只有广西一地,兵微将寡,地窄民稀,与云南黔国公又断了联系,处境艰难。
再看秦牧,已是拥兵百万,南至湖广,北至辽东,皆已被其侵占。当此敌强我弱之时,我朝本应埋头发展民生,整军备武,以待来日。
甚至可以遣使向秦牧暂时求和,以麻痹之,为我朝争取壮大的时间。然而朝中有些人却不自量力,好高骛远,不听老臣苦苦相劝,贪功冒进,妄起战端。
如今事实证明,老臣并非杞人忧天,北伐之战,仅靠偷袭攻下一州数县,便难有寸进,如今与秦牧已经撕破脸面,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秦军若挟大胜之威来攻,我朝危矣,皇上危矣!”
听了丁魁楚的话,朱由榔心头大乱,惶恐不安地问道:“丁阁老,难道就没有补救之道了吗?”
丁魁楚答道:“皇上,补救之道也并非全然没有。”
“丁阁老快说,如何补救?”
丁魁楚不答,淡淡地看了瞿式耜等人一眼,广西巡抚曹晔立即出班,竭力声讨道:“皇上,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当初是谁主张妄起战端的,便应该由谁来负起这个罪责,只要把这个狂妄之人交出去,当能换得秦牧罢兵”
“曹晔!”
吴炳、吴贞毓、张同敞、李如月等人异口同声,大喝起来。
“皇上,秦逆本乃窃国大贼,若让他腾出手来,岂会容我朝偏安于一隅?”李如月那浓重的白话口音把整个“金銮殿”震得直打颤,他踏步上前,直指着曹晔的鼻尖大骂道,“皇上,此獠必是与秦逆暗通款曲,得了秦逆许诺的好处,才如此信口雌黄,陷害忠良,欲除皇上之左膀右臂。请陛下立即将此獠拖出去问斩,否则前方将士军心必溃,大明江山社稷危矣!”
“皇上,请诛此獠!”
“皇上,请诛此獠!”
吴炳、吴贞毓、张同敞、东阁大学士刘贞、礼科给事中金堡、等人也纷纷大喝。
丁魁楚一派的人可不在少数,柳、庆总兵庆国公陈邦傅、参将孙金鼎、礼部尚书吴必同,工部尚书林子忠,总兵官刘承胤,副都御史黄唯等人,立即加入战团,力挺曹晔。
“金銮殿”上顿时口水横飞,声震梁宇,双方吵成一团,互相不相让,最终演变成了全武行,满朝高官互相拉扯撕咬,大打出手。
什么佛山无影腿,少林伏虎拳,降龙十八掌,九阴白骨爪,弄得“金銮殿”阴风四起,官帽乱飞,以前什么李东阳持金瓜大战寿宁侯的戏码和这比起来,根本不够看。
朱由榔本是听说秦军有调动,才召开这次朝会商议对策的,没想到对策没商议出来,主战派和主和派竟先打成了一团。
这下朱由榔傻眼了。
“住手!住手!通通住手,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还不给朕住手!”朱由榔喊得脸红耳赤,好歹让交战方方停了下来;
硝烟散去,好家伙,但见“金銮殿”上乌纱满地,官靴横陈,补子、衣带应有俱有,就象是两军鏖战过后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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