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下汗流浃背,神情大神。
秦牧盯着他良久,才面无表情地说道:“本王不是薄义寡恩之人,你过去的功劳,本王都记着,亏待不了你,但如果你自己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就先到钟山种树去吧。”
“奴才该死,请秦王恕罪,请秦王恕罪。”
“起来吧。”秦牧说完不再理他,埋头批阅起奏章来。
韩赞周一身虚脱的爬起来,几乎站立不稳,秦牧这番敲打让他彻底惊醒过来,看来秦牧不但对徐家这些权贵有所不满,对他与这些人继续来往更加不满。
确实,此一时,彼一时,以前与那些权贵关系密切,秦牧不会计较,但现在跟在秦牧身边了,还继续与那些人保持密切关系的话,秦牧难免担心他会泄露天机,君不密失其国啊。
韩赞周暗暗决定,立即与徐文爵等人划清界限,把自己理得干干净净,清清楚楚的。
秦牧虽然没有抬头,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忽然又说道:“在你和他们撇干净之前,先把赵王、桂王等起事告诉他们吧。”
韩赞周慌忙答道:“奴才遵命。”
“你先退下吧,把黄连山给本王叫来。”
“是。”
韩赞周退出书房后,过了一盏茶功夫黄连山匆匆赶到,施礼问道:“秦王,不知召微臣有何吩咐?”
秦牧停下笔不动声色地问道:“本王听说苏州府挺热闹的。”
“这..........”黄连山一时不知秦牧所指何事,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吴伟业,字骏公,人称吴梅村,你听说过吧?”
一听秦牧问的竟是此人,黄连山心头不禁纠紧,吴梅村是崇祯四年会元,与钱谦益、龚鼎孳并称“江左三大家”,又为娄东诗派开创人,只是黄连山不知道秦牧为什么突然要问起此人,难道是因为卞赛赛曾倾慕过此人的原因。
黄连山不及多想,迟疑地问道:“不知秦王因何问起此人?”
“因何问起?黄连山,吴伟业在虎丘聚众集会,重开复社,你难得没听说吗?”
黄连山心头大惊,一直以来,夜不收都是秦牧的耳目,此事黄连山自己也是刚刚收到消息,没太当回事,也就没有上报,却不料秦牧也这么快得到消息。
若是地方官府上报,消息传递不会这么快,那么秦王是从什么渠道得到消息的呢?
这个问题黄连山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十分震惊,连忙答道:“启奏秦王,属下也是刚刚接到消息,吴伟业确实在虎丘聚集了数百复社成员,不过吴县有个叫金采的人写了一首诗讽刺吴伟业和复社成员,诗云:千人石上坐千人,一半清朝一半明,寄语娄东吴学士,两朝天子一朝臣。因为这首诗,参加聚会的人羞赧散去,臣见此事不了了之,便没有急于上报,请秦王恕罪。”
“不了了之?连山啊,除了吕大器少数几个人外,本王几乎不用东林党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臣知罪。”黄连山不堪重负,跪倒在地请罪。
“这次吴伟业聚起数百复社成员,这样的事你竟不上报,这是严重的失职!这次复社成员虽被金采一首诗讽刺散去,但吴伟业一呼百应,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本王不希望我大秦象前明一样,在党争中灭亡,你明白吗?”
“臣知罪,请秦王责罚!”
“这次就罚你三个月俸禄,若是再有这样的事,你这个指挥使就主动让贤吧。”
“是,多谢秦王不罪之恩。”黄连山背上已经是汗津津的。
“去吧,今后对复社成员,要加强监控,这样的事情,本王不希望再发生。”
“是,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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