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秦牧含笑点点头,这样的态度,轮到司马安有些诧异了,他哪里知道听了红娘子刚才那番话后,秦牧已经想通了很多事,甚至说已经下了决心。
司马安接着说道:“历朝历代,初立国祚之时,民生都能很快得到发展,国家欣欣向荣,最根本的原因是旧有体系被打破了,土地、财富得到重新分配的机会;
如今整个天下,处处残破,唯独江南殷富,江南家资比前明岁入还多的豪富之家比比皆是。天下财富半过集中在这些人手上,若是这些财富得不到重新分配,只会富者愈富,贫者愈贫,我大秦很快又要陷入前明财税枯竭的困难,难开万世太平之基。”
确实,要杀这批人有一万个理由,而且还都不是枉杀。当初金陵一降,整个江南都跟着降清了。现在起来反抗的并不是那些降官。而且象江阴那样的并不多,至今江南大部分州县名义上还在清满统治之下呢。
而洪承畴接手江南军政之后,采取的是以抚为主,以剿为辅的政策。江南原有的士族体系并没有被打破,士绅还是原来的士绅,豪强还是原来的豪强,相反还得到了加强,因为钱谦益选出来的那几百人,多是江南豪族出身的东林党人。
如司马安所说,若不收拾这群人,首先土地和财富就继续垄断在他们手上,而比财富更可怕的是他们的盘根错节的人脉,今后政策上稍有不合他们的意,他们就能多方作梗,利用强大的人脉和影响力加以掣肘和抵制,再好的政策颁布行下去,都会被他们弄走样。
“秦王可还记得上次邵华提到事?”
“记得。”
在太平府时,左都御史邵华曾提到,江西这半年来已经出现十二例地方豪强贿赂官员,隐占户口,瞒田偷税,逃避差役的案子,而湖广一例都没有,原因就是因为江西原有的官绅体系没有完全被打破。
“司马先生以人如何掌握好这个度?”秦牧平静地问道,凡事都要适可而止,打破原有的官绅体系是必要,但也不能无限度的妄杀。
“至少钱谦益铨选到各地当官的那几百个人不能放过,还有,但凡帮着鞑子镇压义民,为虎作伥过的豪强也都要议罪,不过此事可等平定江南后,再由三司上表议处,秦王万不可直接下令。”
秦牧直接下令,和群臣上表请杀,一个是主动,一个是被动,有着本质上的差别。在朝堂上,作为君主,往往不会主动表达自己的观点,而是听取臣子的见解。
哪怕君主有自己有想法,也不会直接说出来,而是找个臣子来当枪使,唯其如此,万一出了问题后,才有回旋的空间。
因此在朝堂上,往往是臣子争得面红耳赤,而君主很少说话,如果哪个君主总是直接下令,不但会被指为刚愎自用,出问题后还矛头还会直指君主。
司马安特意提醒秦牧,正是担心他忽略这些为君之道。
秦牧点点头,笑道:“打一个大棒给一个甜枣,光施棍棒不行,与此同时,如何安抚江南民心,司马先生也别忘了先思虑一番。”
“秦王放心,此事不难。”
“好了,今日是重阳,司马先生陪本王饮一杯吧。”
“不打扰秦王的雅兴了。”
司马安倒没提军中禁酒那一茬,但这“雅兴”二字,却让秦牧颇为尴尬,心道自己和红娘子又没什么?当然,俺倒是想有点什么,可红娘子是那么好什么的吗?
等司马安离开后,秦牧才突然想起,靠,不正是这老家伙把红娘子惊走的吗?把人惊走了才让我“雅兴”,我雅你个妹。
“咳咳,刚才红娘子走时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是不是把她再叫过来,一起聊聊人生,谈谈理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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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早上醒来,听到了今年的第一声蝉鸣,一个热闹而又寂寞的夏天开始了。
在古代,人们认为蝉是餐风饮露,品性高洁,我想做蝉,想有一个热闹的夏天。但我毕竟不是蝉,无法靠餐风饮露活着;
昨天借了300块,补办了一张银行卡后剩下280块,这点钱就要撑到下月十号了,很多年没这么狼狈过了,一个黑色的幽默,嘿嘿,今年夏天就在这样一个黑色幽默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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