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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随大军推进到江宁镇时,传来了刘猛成功拿下金陵,俘虏洪承畴、尼堪、拜音图、洛德桑得人的消息;
金陵总算拿下了,但随之而来的一连串问题,却必须尽快作出决策。
在江宁镇,秦牧连夜招开了一场战略会议,随行的军政大臣全部参加,其中有两位副指挥使是新人,此二人就是忠州秦家的秦佐明,秦祚明,年纪比秦牧稍大,但属于秦牧的孙字辈。
只是现在大家没心思去顾及他们,甚至连南京皇宫被焚毁的事,也暂时顾不上了。
灯火通明的大帐里,何亮侃侃说道:“金陵一下,剩下的博洛、伊尔都齐、杜尔德以及杭州的费扬古已不足以扭转乾坤。秦王,目前我军应该立即转入新的战略阶段。”
秦牧一抬手道:“何尚书请说。”
“秦王,自古以来,守江必守淮,长江不但是南方最后的防线,而且是兵力物资调动的命脉,两淮一但落入敌手,敌人的大军就能直趋长江北岸,可在巢湖、洪泽湖等处大练水军,到时长江将不再为南方所独有,所谓的长江天险便也谈不上天险了。
三国之时,由于江淮一带为吴魏分享,虽然魏国远强大于吴国,但在未取得蜀地和荆州前,魏国始终不能在长江中下游取得对吴国的战略优势,反而遭受吴国的多次进攻。
晋室南渡之后,江淮也成了东晋和北戎反复争夺的战略要地,江淮一带连年争战几成空白地。北戎大军被阻于江淮,始终不能形成对东晋的正面威胁。淝水之战更是打破了前秦苻坚统一南方的梦想;
再看南宋前期,女真人占据江淮,南宋空有强大的水师,仍阻止不了女真大军,女真人每每渡江征伐,迫使宋帝多次逃窜海上;直至宋孝宗北伐,取得江淮部分地域。使女真大军无法直趋长江北岸。从此大江以南才得享安宁。
再看史可法,丢下高杰二十几万余部,两淮全部弃守,退至扬州,导致清军得以长驱直入,江防一朝即溃,江南尽落敌人。因此,我军现在必须乘胜北取江淮,至少了要先将淮南掌握在手,以为江南屏障。”
守江必守淮。这一点秦牧是知道的。如兵部尚书何亮所说。没有江淮在手,几乎没有哪个朝代能守住南方。
因此,江淮一带向来是南北势力决战的地方,明太祖是一例。后世的淮海战役又是一例。
江淮的重要性秦军能想到,清军也一定能想到,北上两淮,等于和清军决战无异。
问题是现在秦军有能力与清军决战了吗?
李源就持不同意见,只听他说道:“秦王,臣以为此时不是北取两淮的时机,首先,我大秦与福建已经撕破脸,郑芝龙的水师还在崇明虎视眈眈。万一水师失利,此时派兵北上后果不堪设想;
再看博洛与、伊尔都齐、杜尔德以及杭州的费扬古,合计起来尚有几万大军,若不全力剿灭,江南难安。万一让这几股人马合兵一处,恐怕就不是短期内能剿灭的了;
之前敌守我攻,我军占着主动,现在情况反了过来,将变成我军防守,博洛处处可攻,行动方面已占着主动,所以万不可轻视这几股余敌,若是让他们与郑芝龙水陆配合,事情会更加麻烦;
何况洛阳方面正在作战略撤退,几万大军能不能安然退回襄阳尚未可知,此时兴师北上江淮,无异于再辟一条战线,秦王,一根琴弦绷得太紧,是容易绷断的呀!”
喻大猷立即反驳道:“秦王,目前江淮清军比较薄弱,且多为绿营,金陵一下,江北绿营必定军心惶惶,此时我军挟大胜之威北伐,江淮一带有望传檄而安,若是等多铎再度南下,再想夺取江淮会困难百倍。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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