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只有她一个年介七十的老妇人,带着三千子弟兵来迎击张献忠,后面,没有一兵一卒来援,没有一米一矢输送.........
人都到哪里去了?
川蜀大地,军民无数,官吏满地,人都到哪里去了?
何以只剩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带着三千子弟兵在此坚守?
三千对三十万,退一步,四川门户即敞开在叛军脚下,退一步,二三十万叛军即如汹涌的浪潮将四川淹没。
望着险隘下连绵百里、无边无际的叛军,三千白杆兵心中无比的悲凉,望着前面那白发苍苍的背景,每个子弟兵都不禁流下了热泪,有的甚至忍不住放声嚎哭起来,他们不怕死,但此刻却不知为谁而死,不知为何要死得如此悲凉。苍天啊!为何如此?
“哭什么?”秦良玉抽出御赐的宝剑向山下一指,毅然道,“吾兄弟二人皆死王事,吾子祥麟亦于襄阳以身殉国,吾以一孱妇蒙国恩二十年,当此国家危难之际,何惜此残躯耶?”
“姑母!”站在旁边的堂侄秦明悲声道,“我们不是怕死,我秦家和马家,先后有数十英烈为国捐躯,侄儿等又岂能辱没先烈英名?只是姑母您为国征战一生,如今已年介七十,还是先回石砫吧,这一战就交给侄儿好了。”
“我秦良玉虽是一介女流,但多年征战,从未退缩过,到了最后岂能弃节独活?明儿不必多言,备战!”
秦明一时哽咽难语,他知道再劝也没用,与三千子弟兵抹去眼泪,握紧白杆枪,望向山下的目光逐渐坚定,视死如归。
浪潮般的叛军冲上来了,数十万人的呐喊声冲天而起,直上云霄,仿佛有排山倒海之威。
山头上,那个老妇人将御赐的宝剣插于地上,亲自上前擂响战鼓,山风吹拂着她红色的披风、苍白的头发,哪怕是三千对三十万,哪怕身后没有一兵一卒来援,哪怕她已从一个英姿飒爽的巾帼英雄变成了一个垂垂老矣的白发老妪,擂响的鼓声仍足以惊天动地、震颤敌胆。
至少山下的张献忠就不敢有丝毫轻视之意,他曾是秦良玉手下败将,第一次进川就是被秦良玉驱逐出来的。
这次秦良玉在山上布下了三道防线,张献忠则让手四大镇将张可旺、张文秀、张定国、张能奇,分别率领两万人发起车轮战,一道防线一道防线的争夺。
最先发起攻击的是作战最为彪悍的张能奇。两万叛军在他的带领下,呐喊着向山头冲锋,从天空望下去,就象是一道黑色的洪流向山头卷去。
山上的白杆兵将垒好的石块推下,轰隆隆响个不停,把仰冲而上的叛军砸得血肉横飞,惨嚎阵阵,但叛军实在是太多了,死了一批又冲上来一批,各种火铳呯呯地响个不停,硝烟弥漫,终于还是冲到了第一道防线前。
山上的秦良玉鼓声一变,第一道防线的一千白杆兵立即跃身而起,大喊着俯冲而下,他们奔走于山间如履平地,灵捷如猴,手中的白杆枪疾刺猛砍,把山头变成了一个血肉屠场,鲜血成溪,尸体成墙。
叛军的第一波冲击被打退了,紧接着换上另一批人继续猛攻,张献忠不惜以十换一,一道一道地抢夺着山上的防线。
白杆兵毕竟不是铁打的,鏖战半曰,一点休息的机会也没有,加上兵力对比悬殊,难免顾此失彼,防线终于被一道道的攻破。
白发苍苍的秦良玉眼看叛军越来越近,三千子弟兵一个个的倒下,碧血染红了山头,连天空都变得一片肃穆,她眼中不禁渗出两行浑浊的眼泪,手握着御赐的宝剑,颤巍巍地向北跪下,望着肃穆的天空悲声喊道:“陛下啊,请恕臣无能,臣,秦良玉,今曰为大明尽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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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几天太冷了,十个指头竟有四个长出了冻疮,苦命人啊。南方没有供暖,入夜之后如坐冰窑,早上起来更不必说,根本坐不下,这鬼天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转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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