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形,走到李香君身边念道:“你还瞒我呢,你莫个伤春蕾向花灯洒,不若与你踏遍长安卖酒家,谁不知十郎才气惊天下,教人能不慕丰华。只为今年灯月不比去年同,莫怪我一言道破你心中话。”
李香君一脸娇羞之态:“吓,你......”
杏儿提着灯笼往前一照:“小姐,已是初更月上,倘若天假以缘,定可会于今宵灯月下,咱们去喽。”
接着看到李香君轻轻一拂水袖,纤纤如月的身体宛然一回顾,开腔唱道:“连枝若许双槐化,托根不羡洛阳花..........”
她身形若柳,步态轻盈,这宛然一回顾,刚好看到站在拱门处的秦牧,翩跹的舞姿顿时凝滞下来,俏脸也有些微红,如雨润海棠,分外娇艳。
“秦郎,你回来了。”
“哦哦,回来了,你们这是..........”
“公子,快来,快来。”在走廊上看戏的巧儿兴奋地跑过来,接着的衣袖道,“公子,香君姐姐她们在唱《紫钗记》,好好听,不过没人演男角李益,公子回来的正好,你快来演李益,快些,该李益出场了。”
秦牧抬手就是一个脑锛:“本公子只会演恶人,比如带小姑娘去看金鱼什么的。”
“金鱼?哪有金鱼呀?公子,去看金鱼也算恶人吗?”巧儿捂着脑门好奇地问道。
“当然,至少比你抢我的煎饼可恶。”
巧儿听他提起煎饼的事,嘴角微微翘起,眼儿亮晶晶的,又拉起他的衣袖似乎再也不打算放开,至于看金鱼为什么比抢煎饼更可恶,她早忘了再问。
杏儿有些羡慕地看着巧儿,第一天进县衙时,秦牧说巧儿是他用一个煎饼换来的,她还以为巧儿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丫头呢,后来才知道,那个煎饼意味着什么。
秦牧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含笑对李香君说道:“以前在金陵,就听说香君得周如松传援玉名堂四种曲,皆能尽其音节,仙音和悦绕梁三曰,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听香君演唱。”
《玉名堂四种曲》又名《玉名堂四梦》。是汤显祖所作《紫钗记》、《还魂记》、《邯郸记》、《南柯记》四部传奇剧本的合称,直到后世还广为流传,秦牧还是听说过的,刚才李香君她们唱的就是第一部《紫钗记》中的片段。
“秦郎当初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奴家这粗陋技艺,秦郎怕是不屑一顾吧。”李香君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灵活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带着几分调皮的味道。
当然,她这话也不无些幽怨的意思吧。
自从她来到会昌,秦牧就成天呆在军营里,俩人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如今她不明不白的住的县衙里,连个名分都没有,心中难免有点不安。
秦牧也听出了她话中有话,便对杏儿说道:“杏儿去烧两个小菜来,我要与你家小姐喝两杯,去吧。”
“是,大人。”杏儿呡嘴一笑,盈盈一福往厨下去了。
“我也去。”巧儿那双明亮的眼睛看了看秦牧俩人,也跟着一溜烟地跑了。
这让李香君反而有些窘迫,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秦牧伸手握住她那细长的十指,李香君身体微微一颤,随即任他牵着。
“走,咱们却后园里走走。”
“嗯。”李香君轻应一声,低着羞红的俏脸跟着他向后园行去。
后园不大,也就一亩多这样,栽种着一些平常的花草,如假山上爬满了牵牛花,这七月的时光,倒也绿意盎然。
“香君,据我推测,张献忠叛军将很快会南下湖广,进攻江西,所以我不得不把精力都花在整军备战上,对香君你难免有些冷落,着实对不住你..........”
“秦郎别这么说,既然你有此推测,自当早作准备,若是你为了奴家误了正事,奴家又于心何安。”李香君用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掌,有些惭愧地答道。
“香君你待我情深义重,我自不能轻慢了你,来曰总得把县里的乡绅,军中诸将都请来,行个正式的礼仪。”
李香君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要秦牧不是嫌弃她,就算难得一见,她也没有怨言了。这一刻秦牧手上传来的温度,让她有种安心的感觉。
她身材娇小玲珑,高度只及秦牧颚下,玉质纤纤,惹人无限怜爱。秦牧低头可见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精巧的五官如同天工雕出的玉人,虽然已尽洗铅华,但那种清水出芙蓉的素净,更是美得不带一丝瑕疵,白皙如玉的肌肤弹指欲破,一缕淡淡的处子幽香让人为之沉醉。
“秦郎,奴真的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奴家,安心去整军理政吧,什么时候秦郎累了,再回来,奴再为秦牧弹一曲琵琶,做两个小菜,让秦牧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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