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痒处。
“秦兄所言极是,要实行医药分开,其中确实有不少难点。但如果我大秦若要推行医疗保险制度,这医药不分绝对不行,否则用不了多久,就会象李公子说的,弊病丛生,不但难以让普通百姓真正受益,而且会拖垮国库;
我仔细琢磨了一翻,觉得最大的难点在于,一但实行医药分开,公立的医院失了药材这一块的收入,将很难维持公立医院的正常运转,大部分经费恐怕得由朝廷拨款才能继续维持”
李元忍不住插话道:“陶泽,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告诉你,事情远远没你想的这么简单,现在大部份县城的药铺加起来也就三五家,有些州县,甚至所有药铺都是由一个药材商人开的。一但医药分开,公立医院不再卖药,这些州县的私人药铺的药价立即会涨价,甚至可能翻倍的涨。
如果官府也设立药铺,他们又一定会故意压价,让你无法维持下去。这些招数都是明摆着的,暗地里他们的鬼门道还不知有多少。
如此一来,朝廷的公立医院需要大量经费投入维持,药材这一块也亏损,下户的医疗保险费由朝廷负担,就中户、上户所缴的那点保险费,不过是杯水车薪。朝廷承担几个县不成问题,如果在全国铺开,我敢肯定,这将是一个无底洞。”
秦牧苦笑道:“照李老弟这么说,这医疗保险制度是没法实施了?”
“难,当今圣上是个好皇帝,有心济民,但恐怕朝廷终有力所不第之处。照我说呀,与其费力不讨好地去施行这医疗保险制度,还不如直接给下户减免一些税赋呢,这个省事又实惠,有病无病,大家都能落个好,岂不皆大欢喜。”
不得不说,李元这厮虽然读书不行,但绝对不是所谓的草包,他有些玩世不恭,但对民间的道道却是门清,说出的话还挺有理的。
秦牧初见他时,见他为一个瓷偶情绪失控,当众鞭打陶泽,当时秦牧也认为他心胸狭窄,小题大作。
上船后问陶泽才知道,那瓷偶是他死去的娘留下的,李元这人大概恋母情结比较重,这瓷偶他一直当宝带在身边,因此才会情绪失控。
而陶泽显然也不是个书呆子,他能想到医药分开,光是这一点,就很值得赞赏的了。
看到了问题,陶泽的性格是迎难而上;而李元的则是想法绕过,或是另辟蹊径。两人的性格差别也很鲜明,颇为有趣。
秦牧端起酒杯道:“今日很高兴认识二位贤弟,来,请共饮此杯。”
“我们也很荣幸认识秦兄,秦兄请。”李元善于察言观色,秦牧言行举止之中,自然流露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沉稳气质,更难得的是他又挺随和的,这让李元很想结交这位神秘的人物。
“对了,方才李老弟说来京城是看你家漆器店的,你家的漆器店在何处啊,以后有空我好找李老弟喝酒去。”
“那可太好了,秦兄,我家的漆器店就在文德桥北岸往西二十步,遂安漆器店。秦兄得闲时,可一定要来啊。”
“哈哈哈,好,到时李老弟别怪我叨扰就行了。”
“哪能呢?”
“这可不好说,陶老弟说了,你打小就是个爱耍赖的,哈哈哈”
“哎呀,我这形象算是全毁了,秦兄您别听他胡说八道,这厮就是个欠揍的,他没资格说我。”
这下轮到陶泽有些不好意思了,确实,谁都有资格说李元爱耍赖,他却没资格。
秦牧看看这对打小一起长大家伙,感觉十分有趣。
说他们是兄弟吧,李元一直把陶泽当跟班使唤,还动不动就欺负一下,陶泽也一直称李元为李公子,显得很生分。
说他们不是兄弟吧,关键时候比亲兄弟还给力,一个陪着挨揍凑药钱,一个刚被抽完一鞭,回头又拼命护着自己口中的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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