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这个自以为是、擅作主张、乖张乖戾的蠢货──!”宋老太爷双眼一瞪,丝毫不觉得在侬香苑院子里骂人有什么不对,“宋家在外头要积攒名声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没有个五年十年、妳以为妳现在锦衣玉食的,靠得都是什么!?千里之积溃于蝼蚁,就妳这么一闹,对着自家人刀刃相向──不是给我们宋家丢脸、自毁名誉么!?”
自家人?自毁名誉?宋鸾华看着宋成柏表情隐隐地有些扭曲,忍不住对宋老太爷冷冷一笑。
“妳那是什么表情?嗄?”宋老太爷能走到如今的地位,察言观色也是他的本事之一。宋鸾华虽然还是一付恭恭敬敬的模样,那没有刻意掩饰的讽刺、还是让他给看得一清二楚。
但想着田总管还在大牢里,随时都有可能扯出宋家的不是......
宋老太爷也不管那么多,是有轻重缓急,立刻便是转头对着宋成柏就是毫不客气地说道,
“老二──!那刘师爷是长兴侯的庶弟对吧?你从前不是在长兴侯府上坐馆过?你去!让刘师爷把这事儿给压下来、把田总管给放回来吧!”
宋成柏脸黑得都要滴出水来。
他虽然因为科举舞弊牵连,入仕无望,但在士人之间的名誉和地位,可还是很高的。
现在更是有起复的希望,前三甲虽还要多少凭借点运气,可弄个庶吉士也绝对不成问题的!
不过就是个总管,就要让宋老太爷纡尊降贵地跑来侬香苑闹、甚至是把他的鸾姐儿说得这般难听──
大哥大嫂到底是有多么惧怕他们一家横夺宋家的东西?
如今在景中镇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春风得意、走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的焦点,再拉扯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
“爹。”宋成柏面无表情地看着宋老太爷,淡淡地说道,“田总管人在先、手里握着条人命,依大裕国的律法,纵然不用血债血还、流放或充军奴,也都是无可厚非的......您要是想把宋家摘个干净,出面主动把关系撇清还比包庇容易些。现在暗巡使四处替皇帝陛下纠察民间的不平和不公,一旦有谁滥用权力的事情给上报了──爹,让上京一个家族覆灭这种代价,您、承受得起么?”
“你不想帮就不想帮,说成那样、是要吓唬谁?”宋老太爷不屑地冷哼,“不过就是见不得你大哥大嫂的风光,这才让七娘去把田总管弄入大牢的么?把人怎么丢进去的、就给我怎么弄出来!别忘了是谁把屎把尿拉拔你长大的!孝顺父母、敬爱兄弟,你难道读书都读到屁眼儿里了?!”
“唉呀呀──!姜沂兄在上京城也多少算是个才气傲人、名声颇丰的高节,儿女一个个聪慧非凡、漂亮得让人嫉妒......要说姜沂兄会对自家兄弟磨刀赫赫,这话丢到上京城的茶楼里,只怕那反驳的唾沫星子、可都要淹死个人了!”
“何方小儿在我宋家胡言乱语──?!”宋老太爷接连地被人给驳了话头、早已是气得有些炫目,转头看向了那声音的来源,满腔火气却是立刻被兜头浇了盆冷水。
只见来人潇洒地一个作揖,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灿然一笑,
“在下望月楼掌勺──纪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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