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看好娘娘。”
“是。”
知道他并未起疑,向容放下了心,但想到王福进门说的第一句话,她知道南宫牧的戒心并未放下,因此便抓了这个时机来做出了一场戏来。
“陛下……我错了……不要走……我好疼……”
呢喃的话语自她还有些发白的唇间逸出,灯火之下南宫牧瞧得分明,向容娟秀的长眉此刻紧紧皱了起来,闭着的眼睛已经滚出了泪来,她的手在空中乱抓着,似乎发现只有一团空气后又悄然落下。
思及她方才说的话,南宫牧下意识地就接住了她的手。方这么一做,他便觉得不妥,但看到向容一瞬间放松下来的满足神情,他又有些不忍抽回手。
“娘娘之前可是也这般做噩梦?”
向容心中一跳,暗道要糟,这殿中都是南宫牧的亲信,此刻自然不会有人为了她而说假话。果然,一旁的侍女开了口。
“还未生产的时候娘娘睡不好……但似未曾出现噩梦的情况。”
不用睁眼,只感受着被握紧了些的手和身前传来的一丝冷意向容便知不好,正在装睡和醒来间挣扎,却听那宫女又补充说了一句。
“但奴婢晨间给娘娘整理床榻的时候,发现娘娘的枕头每每都是湿的。”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她的枕头却是湿的,但那是药效发作,抽筋剥骨痛的时候流下的眼泪,因为不敢让众人知晓她在偷偷用药,是以她一直在隐忍着,没想到却在此派上了用途。
果然,听了那宫女的话,南宫牧的气息显而易见的柔和了起来。
为向容理了理额发,南宫牧抽回了手,又将被子给她掖好,他这才起身。
厚重的帐子落了下来,带起一阵微弱的风。但向容仍是没有动,直到听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门被掩上,她这才睁开了眼睛。
她此刻住的是太清殿的后殿,因为南宫牧一直相信自己身上的龙气能护佑向容母子的平安。也因此,殿外的守卫较普通宫殿多了三倍有余。没有命令,就连一直蚊子也轻易飞不进来。
想到王福的回禀和南宫牧的态度,向容知道她此刻已经摆脱了嫌疑,但她却并没有欣喜的感觉。
思及那一出生便被抱走的孩子,她心中的恨意更重了几分。
将脑中的思绪理了理,她敛起外露的神色,又重新恢复那一贯温柔的样子。
而前殿中,南宫牧的脸色便没那么好了。
“苏浅予还活着?还成了顾瑾的太子妃?甚至生一对龙凤胎?”
手中的信报被他掷在了地上,而天黑了还被传进宫的几位官员此刻的脸色却齐齐一变。有胆子稍微大些的,伸长了手去捡那纸,待看清纸上的字后一瞬间瞪大了眼。
“不可能啊……当时明明是看到她的尸首了……”
南宫牧没有理会他们心中的错愕,他现在急于求证另外一个问题。
“那苏延君呢?你们可是确认他死了?”
本来苏家的事一直是这几人在做,南宫牧也对他们颇为放心,但现在看到他们有些迟疑的样子,南宫牧却觉得心中的火气一阵阵涌上来。
直冲得,他颇有几分头晕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