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了雪地上的一串脚印。
马车在雪地上行驶着,发出清浅的咯吱声,转过弯绕到回府的路上后不久,就听到了喧闹声,马车也停了下来。古珩瑾扔了手中的书,却还是倚在软塌上,“发生了何事?”
不一会儿,去打听的小厮疾步跑了回来,声音还带着未曾平复的喘息,“禀主子,长公主府上走了水,据说苏将军正在府中,不知道情况如何。”
一旁的舞女听到这个消息,惊呼出声,目光中也带上惧怕。古珩瑾柔声安慰了几句,这才对着车夫又下了命令。
“无需管,只管回府便是。”
摄政王府的马车自然人人都识得,没有哪个不长眼地敢去阻拦。舞女惊惧的同时还有几分好奇,素手一动就将车旁的窗子微微打开了些。
夜黑如墨,但苏府门前却被大火映得通红。
古珩瑾透过缝隙望了过去,就发现苏浅予满身孤寂地站在门外,似是一只被遗弃的小兽。心中一痛,他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而窗外,苏浅予看着未曾停下的马车,埋葬了满心的失望。
两府不远,片刻后古府就到了,正当古珩瑾携了美人要进府时,听到了苏府传来的惊呼。
“小姐!老爷……没了……”
几乎是瞬间,更大的骚动传来。
“小姐!小姐!快来人啊!小姐吐血晕过去了!”
舞女显然也听到了,妙目一转就满含情意的望向了身旁的男人,“要去看看吗?”
垂下眼,敛尽所有情绪,古珩瑾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寡淡,“下人会处理好的,我们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进府吧!”无人察觉到,他宽大的袖袍间,手已经牢牢地握成了拳。
翌日,雪霁日出,灿烂的阳光中,苏延君葬身火海,长公主吐血昏迷的消息不胫而走。
少年帝王第一时间赶去探望,派了人安置妥当后,又指了太医仔细照顾苏浅予这才离开。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何况是心伤。苏浅予昏迷了足足三日才清醒过了,却不像众人想得那般哀伤,而是冷静地守灵、接待宾客,一滴泪也没掉。
南宫牧第一天就前去吊唁,众目睽睽之下,这位月国的主人、王朝的天子竟双膝一弯对着苏延君的灵牌跪了下去。在所有人阻拦时,只说了一句话,“苏将军虽拒绝了我的求娶,但他在我心中仍是国丈。”
一句话,表明了他心仪苏浅予;一个称呼,放低了姿态。伴随着苏家好女陛下求的消息一同传出去的,还有他的深情不渝。绥京中的官家女子几乎个个扯烂了帕子,暗暗嫉妒苏浅予。而她心中也微微动容,对着南宫牧的态度软化了几分。
守灵七日,一晃就到了最后一天。
百官因为南宫牧的一句话都早早地前来吊唁,生怕得罪了未来的皇后娘娘,因而到了最后,灵堂反而空荡荡的。
古珩瑾就是这时来的,迎接他的是苏浅予冷如冰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