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比之小时候更加出众,曾经的青涩和不逊被不动如山的沉静与稳重所代替,幼时锐利如刀的眼神已变得温润内敛了许多,唯一不变的是他俊秀非常的容貌,还是那么的炫目如画,只是经过时间的打磨,淡漠和桀骜已然消失,展露世人眼前的是他盈盈如宝玉一般的无双风华。
顾氏忍不住感叹,“一别经年,猛一打眼,我都有些不敢认了。”
崔硒的眼中侵染着笑意,接受顾氏隐晦的赞扬,“当年先生的教诲,我铭记于心,时时不敢忘却,今已略有所得。”
提到林父,顾氏脸上显出一片哀戚,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她声音有些哽咽:“这些年子衡时常说硒哥儿要是能过了心里的那道坎,定会青出于蓝,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话音未落,泪珠已滑落脸颊,顾氏忙用帕子掩在脸颊,努力抑制着涌到喉边的呜咽。
崔硒怔了怔,目光瞄到顾氏鬓角的百花,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先生他……”
顾氏呜咽着颤着肩膀,林琪紧抓着顾氏的手,试图给她安慰。
顾博宁见顾氏连话都说不出,低叹道:“妹夫与珵哥儿故去已六月有余。”
崔硒嗓子一阵干涩,眼前浮现出当年林父爽朗开怀的笑声和他见到自己不逊时,戏谑的揉着自己脑袋,有如亲近的长辈般,耐心教导自己的模样,还有看着彬彬有礼,内里与他十分投缘林珵,竟然也……
崔硒的心里酸涩极了,此时的他十分后悔,这些年不该因为林父和师父的一句戏言,就憋着一股劲,就此断了音讯。
悔意搅动着五脏六腑,让他心里一阵阵火烧火燎的痛,但他已经习惯了隐忍,即便心痛得滴血,也只是面色微白。
林琪仰着头盯着他,少年看起来跟哥哥差不多大,脸颊太白,眉毛太黑,眼睛太大,鼻梁太高,唇色太淡,没有哥哥温柔漂亮,但却比哥哥雅致清冷。
林琪偷偷的下了这个结论,在她心里,哥哥是最好看最优秀的,其次是林父,其余都要排在后面,崔硒能得这个评价,已是林琪能给出的最高评价了。
崔硒身后一小厮往后望了望,上前半步,低声说了几句。
崔硒见顾氏身形有些摇晃,低声劝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您请节哀,先生想来也不想您因此伤了身体。”
顾氏胡乱的擦着眼泪,点点头,可眼泪依旧不断的涌出。
崔硒沉沉的叹息着,顾博文担心顾氏悲伤过度,在这里失态,忙示意带路。
小厮机灵,麻利的引着顾氏等人来到船舱边。
顾氏垂着头,头也不回的进了舱内。
顾博宁暗怪顾氏太过恣意妄为,就算是世交小辈,可承了这样的恩情,论理也要好好感谢一番才对,可她却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径自丢了所有的事情不理。
心里却知道,不过是因为嫡母娇宠,婆家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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