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宁睡得不是很踏实,夜里野兽呼嚎,将她时儿从睡梦中惊醒,待刚刚睡熟天又亮了,只得顶着一双熊猫眼起早去山上转悠。
“大姐,有野物!”文桑桑窜到柳宁前头,与一群猴子大眼瞪小眼。
“别惹它们。”柳宁扯她回来,径自往昨天的陷阱处走,好几个套子都悬了起来,几只野鸡掉在树杈上。
“嗬,真有你的!”
解下半死不活的野鸡扔给文桑桑。“拿去处理下!”说着自己又到那相对开阔的一处往山下看,村子上空遮了雾气越发的看不清明了,路上没得半个人影,柳宁暗自舒了一口气。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如是自我安慰。
洪莲松下肩膀,一脸疲倦的趴倒在桌子上。柳畅看不过眼,推了推她。“上我妹屋里歇着,有事我叫你!”
红着眼睛看不清柳畅的脸,洪莲哼哼几声,脚步不稳的随他走,挨到床就一头栽了下去,衣鞋未脱,任柳畅怎么推搡都不醒。连着忙了三天三夜是个人都得趴下,柳畅看得一阵心疼,回厨房烧了些稀饭。
“回去了?”柳焕红肿着眼睛打哈欠。
“在妹妹屋里歇着。那边咋样?”
柳焕只是摇头,揉着酸软的胳膊。“这些当差的当真是无礼,好好的村子给弄得鸡飞狗跳,草垛村那边还说打死了人。我这心里怕得慌,就怕她们发现妹妹,要打她板子。”
柳畅搁下几根柴进灶膛。“快别说了,小心叫人听了去。我煮了稀饭,吃些吧!”
“不了,我上程家看看!”这一日出的事够他几年担心的了,哪里还吃得下,妹妹还在山里不知是否安全,有没有被人发现。柳焕整个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颗心急躁得无处安放。
连着几日好些夫郎累垮了,洪莲来回奔波,刚刚松快些,这边程家老太太却没了。又赶上田里闹秧瘟,一个个全都哭丧了脸。
“行了,去叫妹妹回来吧!”柳畅也显得不堪重负,有气无力的蹲在屋檐下。两亩田全发了秧瘟,眼见着都要打苞了,若一直这般下去只怕秋上颗粒无收。洪莲在家务上还能帮衬他一二,在农事上却是比他还不如。
柳焕帮着程家料理事务,人眼见着消瘦了一圈,好些日子回家话都来不及说,又匆匆忙忙的跑去照顾丘慈夫郎。
“官差还在拿人呢,昨日还去过我家。”洪莲拉住他的手,安抚他的情绪。
柳畅心情没好反而更为沮丧,张口连声抱怨:“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可以。这些个当差的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家合着就那两亩稻子,生不出钱,反而亏了三成赋税,这是将人往死里逼呀!”
“听闻德冲镇上住了个奇人,有法子治得了秧病,不如,我明日套车去问问?”
眼睛一亮,柳畅抓住洪莲的手,“你自哪里听说的,我咋不知道?”若是真有那样的人,他就是下油锅都要将那人寻到。
洪莲笑了笑,“昨日在村里出诊,听我们村长讲的。你这几日为秧苗发愁自然是不晓得了。”
“成,明日你去寻寻看!”话音落,想起什么猛的打住:“你不能去,你去了就叫官兵瞧明白了。,我怎么这么糊涂!”一声懊恼,有些生气自己忘了这么重要的细节,她也不提醒一下,还傻呵呵的往前面凑。他若没记起来咋办?真上门送危险跟前?不由愤怒了,往洪莲腰肉上掐了两把。“做死的,你还想让我守活寡不成!”
“是我没想周到!”小家伙下手真重,疼得一抽抽的,不过,就喜欢他这泼辣样儿。洪莲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线,满脸讨好。
柳畅瞧她那样子,有火也发不出了,反倒叫她占尽便宜。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推开她:“死相!”哼一声扭脸往前头院里去了。
秀才夫郎听完柳畅的话,脸上闪过希冀之光。柳焕搀着丘慈夫郎进了屋子,“说啥呢,这么高兴!”
程青痕帮着扶了一把,看了丘慈夫郎一圈。“瞧着好多了,肚里不闹腾吧?”
“不闹腾,是个安生的,多亏了你们照料,不然…”讲着又要落泪,吸了吸鼻子把一腔酸水咽了回去。
柳焕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邻里乡亲不说那些见外话,女人都出去了,咱们自个儿不照顾着自个儿人,还能指着日子过长久?”
“姐夫你呀,就安心养身子吧,少想那些不快活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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