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贤伉俪,你们为国为民之心,朕记下了。”
孝穆皇帝贤伉俪一词出口后,司徒太尉的眉头能夹死蚊子,若是唐霓之法有效后,是不是她会得封诰命?不再是平妻?士族的脸面...司徒广道:“陛下此言不错,贤伉俪当配他们夫妇。”
司徒广唇边带着浓重的嘲讽,向得意的祁阳候拱手道:“我等士族子弟恭贺侯爷有此佳妻。”
有反应快得,随着司徒广恭贺祁阳候。而被恭贺的祁阳候却不见方才的得意,他们恭贺自己的手势不对,是士族对勋贵的礼节。祁阳候虽是心疼唐霓,但他从未想过自绝于士族。
“汝有寒门才女为妻,同寒门夫人为贤伉俪,岂可在再同遵循祖训——血脉纯粹的我等为伍?”司徒广广袖一甩,如玉的面容不悲不喜,即便是在朝堂上,他观祁阳候也像是看草芥,士族子弟的傲气,目下无尘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他冷漠疏远的说道:“祁阳候须知有得必有失!”
司徒太尉看了一眼自己任性的弟弟,世人皆说君子广性情温和纯善,品行高洁,但身为长兄何尝不知司徒广骨子里的任性偏执?
他一样看不上祁阳候,尤其是即将同萧家联姻的时候,司徒太尉也想让萧家对六郎有个好印象,他虽是不太赞同就此将祁阳候一脉驱逐出士族之列,但为了六郎,为了司徒广,司徒太尉表态道:
“陛下既有恩封祁阳候夫人的心思,臣回府便给吴郡老父传去消息,请臣父在士族族谱上移出祁阳候一脉。”
“臣同祁阳候爷同殿为臣,碍于身份臣虽是无法在祁阳侯平妻扶正之时上门道贺,但臣感念祁阳候祖上的功绩,定会送上一份贺礼。”
司徒太尉不急不慢的说道,但他的话不同于司徒广,他是司徒一族的代表,他轻飘飘几句话就能将祁阳候府一脉从士族之中抹去。不管孝穆皇帝是有心册封唐霓,还是随口一言,司徒太尉直接决定了祁阳候府的命运。
司徒家能称为士族之首,除了人才辈出和祖上的功勋之外,还有一点的原因,他们家供奉着士族族谱!
祁阳候是真着急了,他当初提出士族重新定品是想提升祁阳候府在士族中的排名,祸水东引,也是想要削弱吴郡士族,好让自己趁机崛起,从根本上说,他一直当自己是士族,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家族不再是士族!
“司徒大人。”祁阳候着急解释,此时孝穆皇帝却道:“李爱卿,不管你们贤伉俪奏折上的法子是否有效,朕看在你们劳心劳力的一片苦心上,不忍亏待了你们,不忍再让同你情投意合的唐氏委屈,既然司徒太尉说了此话,朕便成全了你,来人,下诏册唐氏为一品诰命夫人。”
司徒广道:“臣有疑惑。”
孝穆皇帝眸光深邃,道:“讲。”
此时祁阳候已经被人彻底的遗忘了,孝穆皇帝一道圣旨让祁阳候府一脉绝迹士族,从此之后祁阳候这条他养得狗用起来会更顺手,撕咬士族会更狠!
同时也给他扶持起来的寒门官员一个警示,寒门想要进入士族那是痴心妄想,古老的士族根本就不会接纳血脉不纯的寒门。寒门子弟只有听他的话,为他尽心尽力,才有可能享受堪比士族的富贵,若是他们另有心思,孝穆皇帝不会饶了他们。
孝穆皇帝同祁阳候府一脉早已经出了五服,他将计就计将唐霓赐婚给祁阳候进而打压士族,在孝穆皇帝心里是看不上祁阳候的,也想过将来在士族族谱中抹去祁阳候一脉。
他想要集中皇权,同样他以士族为荣,他想废掉李皇同司徒共天下的祖训,天下他说得算,士族也是以李家为尊!
司徒广道:“祁阳候夫人唐氏虽得以册封一品诰命,但当初陛下的旨意是将唐氏赐给祁阳候为平妻,臣以为她当以扶正论,并非祁阳候原配。”
孝穆皇帝眼里极快的闪过一分好笑,司徒广事事为丹阳真人考虑,可丹阳真人不知君子广的深情痴心。
若是士族势微,自不会有眼下的局面,孝穆皇帝被丹阳真人气得吐血,对她恨得咬牙切齿,但在心底深处未尝不会欣赏丹阳真人决绝的性情。
他看准了祁阳候,却没看准丹阳真人,这是孝穆皇帝一生中最大的败笔。
孝穆皇帝道:“司徒爱卿所言甚是,朕对扶正之事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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