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道不对,再往前走,势必就要出现在看台众客的视线里,要被当做了斗士,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想不到这个赌场里还暗藏着这么多的门道……”银连记起,在噩梦城,只有不正规的地下赌场,才会有如此残忍的项目。
角斗场上,一方是斗士,也就是人类;另一方则是各种各样的妖兽,十分凶悍。看客们赌的,就是人和兽哪一方胜利。
当年角斗场开幕时,猛兽从圈中放出,角斗士被驱入赛台,兽要吃人,人要搏斗,生还者极少,异常残忍,这种赌术早就被各大城明令禁止了,想不到在幽冥的地下,还有如此黑暗的地方没有被触到。
她刹住了脚,刚一反身,一道金光扑面而来。
银连本能的闪躲,只见一个中年男子五指中有金色丝线连成不知名的阵法,看样子还有些熟悉。
不是金点?
“你和年亚澜有什么关系!”银连抽身急退,可惜在楼道口里施展不开,而且见他的阵法有些像年亚澜教她的那套,便没有下手。
因为逆光,她看不到他的面容,只是那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愈发的强烈。
中年男子却趁着这个空档,向她心口打了一掌。
银连闪躲不及,却只是觉得被震了一下,知道见了一道金光从身上剥离,碎裂,才知道年亚澜在她身上下了防护的阵法,至少能抵一条命。
“你还问我和他的关系!我倒是要问你,你和亚澜是什么关系!”中年男子见到碎裂的金光,更是猜中了几分,一把揪下她贴的皱纹。
银连身体贴着黑洞洞的墙壁,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气。
在没有辨明形势的情况下,她不敢贸然开口,只有沉默以对。
“你不说?你不说我也猜得到几分。”中年男子冷笑一声,“把亚澜迷惑得不知东南西北,不务正业,甚至连年家的传承根底都丢下不管,除了银连,没谁有这个本事。”
说罢,一道金线射出,开启了闸门,再将银连一掌拍进了场上。
银连双眸睁大,看着徐徐落下的闸门,有些想不通。
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甚至对她有浓重的敌意,还和年亚澜很相像……除了年家人,她想不到其他的答案。
可是,她清晰的记得,年亚澜曾经对她说过,年家只剩下了他一人。
“哗——”看台上爆发出一阵哄叫,见一个穿着寻常粗布衫的女人被丢在关着妖兽的笼子前,观众都兴奋了起来。
银连心里一跳,回神才发现,围栏和金色的结界圈住了斗台,另一面关着巨大妖兽的笼子,也慢慢的开启。
“年家的结界……果然是一家人,敛财从来不择手段。”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在万众瞩目下,缓缓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关节,“许久没有酣畅淋漓的打一场,疏松筋骨了呢。”
观众们只知道这个面貌绝美的女人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是在祈祷接下来的命运还是在咒骂什么。
一只体积比银连大了数十倍的花斑妖虎,没了眼前栅栏的束缚,终于从笼中猛地冲了出来,扑向银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