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走廊尽头,似乎很远很远。
“洛黎,洛黎你要做什么!你抓疼我了,放开我好不好?”温慕眼眶朦胧的看着眼前穿着病服还依旧英俊挺拔的男人。五官是那么熟悉深刻,在此时此地染满了对她的厌恶和冷酷。
她穿着高跟鞋,根本跟不上他的脚步,崴了脚踝,他便拖着她往外走,直到医院的门口,才松开。
像是触碰到不干净的东西,立刻收了手,再也不碰。
“洛黎!”温慕重重的喘着气,扶着墙才勉强站住。鞋子丢了一只,此刻的她,完全不复刚才的优雅美丽,全是狼狈与尴尬。
“洛黎,你真的要赶我走吗?我只是担心你啊,你昏迷了一天半夜了……”
男人丝毫未闻,抬步就往医院里走。
温慕靠在墙壁,双肩都在颤抖,衣服下细白的双手攥紧,强忍着战栗伸手抓住了男人残留的衣袖。
“四年了,你不肯看我一眼,不肯跟我说句话,甚至连跟我呼吸同一片空气都不肯。洛黎,你究竟是真的厌烦我,还是不肯承认你根本放不下我!”
她说完,蓦地嫣然笑开,美眸微眯,看到男人绷紧的线条和坚硬的侧脸,更加确定自己的说法。
试探的贴近男人,素手环抱他的背,恋人般的动作,紧紧的依偎。
“我今天看到那个丫头了,很单纯,很可爱,也很容易让人勾起怀念。她扎着马尾的样子,跟当年的我真的很像……”
“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女人“砰”地一声连连后退,直到碰到了冰冷的墙壁,才没有更狼狈的摔倒。
她错愕的抬头。
男人长腿迈开,不疾不徐的向她走来,在距离她半米的距离,手掌握拳轰得砸了过来。
尖叫着闭眼,拳风落在耳边。
“嘭”的一声,擦着她的耳廓落在瓷砖墙上,坚硬狠戾。
接着听到男人沉肃平静的声线,冷若冰霜:“温慕,我自认为这几年对你百般包容,冷落你,拒绝你,不见你都是为了让你看清自己的位置。可是人贱,也要有个程度!在我面前放肆?”
危险的视线凌虐,温慕的脸色刷白如纸。
只听见他低缓冰冷的声音:“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接着,他的脸缓缓靠近她,冰冷的气息在她敏感的耳朵地带,呵出霜:“往我衣服里放发夹?让老头子给我施压?温慕,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让我恶心透了!”
“滚!”一声冷喝,他长臂一甩,将女人残忍又冷酷的往台阶下丢。
“啊——”又是一声尖锐的惊呼。
温慕救命般的抓住身旁的巨型花盆,身子晃了好几圈才没有直接摔飞出去,巨大的动作带动着衣服里的东西落下。
朱玉般的清脆声音在地上渐起渐落,直至安静的滚落在墙根,安静驻留。
温慕的眼色瞬间变了几变,慌乱的弯腰去捡,有个男人的动作比她还快。
寒洛黎捡起地上的小东西,眼神倏地眯成危险的样子,清冷寒冽如冰刀。他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过了足足半分钟的时间,他才举着那枚绿松石耳坠,沉铸开口:“这东西,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