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将身边的树枝打落,又步履轻盈地一个转身,将那树叶接了。
“我这功夫一半是夫子教的,一半是我自己学的,看着不受用,用起来倒是不错。”
钟离啻收了剑,对着初如雪笑一下,接了罗小锤递来的毛巾擦擦汗。
初如雪抬头看见钟离啻房檐上挂着一只流苏穗子的风铃,对着钟离啻笑道:“来试试我这金针吧,看看是谁能夺了那房檐上的穗子。”
钟离啻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一眼,那穗子算不得高,在夏日清晨的风里稍稍晃动,显得很有灵气。
“赢了有什么好处呢?”钟离啻一脸坏笑地看着初如雪。
“王爷想着要什么好处?”初如雪对他这种事事敲诈的性子十分不赞同,但是没有反对只看他怎么“漫天要价”。
钟离啻这时坏笑得更加深了:“输了的要给赢了的做一顿饭哦!”
初如雪想来想去觉得他那话是故意的,但是没有反对,只道:“好啊。”
钟离啻没有扭捏,很正式地邀请初如雪。初如雪也不似那些文人墨客一样推辞半天才勉强同意。
于是很快这两人便使出力气来斗了。钟离啻从来没有因为初如雪身体不便便对她带些恻隐之心,从孤龙峡谷那一场刺杀,钟离啻便知道这人的武功高深莫测,一般人根本不能奈何她半分!
这场打斗里,钟离啻明显占了下风。初如雪虽是身体不便,行动却是没有丝毫影响,该躲闪的招式,该防御的剑招,她都能应付自如。
钟离啻的每一招,初如雪似乎都有办法化解,并添上新的招式,叫钟离啻难以应付。钟离啻在间歇看一眼那房檐上的流苏穗子,破釜沉舟地将自己的剑掷出去。同时,初如雪的一枚金针也出击。
“噌”一声,剑尖深深嵌入了柱子,那流苏穗子也顺势落下来,钟离啻一个飞身过去便接了那穗子。
“我赢了!”
钟离啻举着那流苏穗子对着初如雪喊叫。初如雪笑了:“王爷身手似乎大有长进,是亦白疏忽了。”
钟离啻却是一脸不明白:“雪儿原来的技艺水平不是这样的啊,你是故意的!”
自然,钟离啻本来打那赌的意思是他肯定会输,那么就为她做一顿饭好了,结果初如雪这番,却是宁愿输了也不要吃他做的饭吗?
想到这里钟离啻的眉毛便乱码起来:“雪儿你耍赖!此局不算,重新来过!”
初如雪看着钟离啻,笑道:“是王爷自己说的输了的为赢了的做饭,如今赢了还同亦白做这口舌之争,果然是惯会耍赖!”
我有那么半分耍赖的精神也是你传染的,怨不得旁人!
钟离啻狐疑地看了初如雪半天,她似乎果然变了,变得经常同他开玩笑了。这一发现使钟离啻暂时忘了初如雪耍赖不守规则本是件令人不齿的事情。
若你每日能这么笑着,我倒宁愿折寿半生。
“嗯,好吧,看在如雪就算是输了也如此心甘情愿地为我做饭的份上,我便大人大量,勉强吃几口吧!”
钟离啻这么笑着,不咸不淡地将初如雪一军。初如雪瞪他一眼:“若王爷这般嫌弃,那便找除厨房里的大厨,看做出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