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啻却是吩咐了不必大惊小怪,只平常饭菜茶水便可。
晚饭之后,钟离啻自己出门,来到马厩,给他那黑驹喂草料。那马倒是通灵,见钟离啻来了便摇头晃脑地表示欢迎,然后顺从地吃着钟离啻手里的草料。
钟离啻手里的草喂完了,那马便十分高兴地拿鼻子向他吹气。
这些天的行军,钟离啻自己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只是他这不大的马驹却是有些吃不消了。
于是钟离啻便只得亲自去照顾那马,这几日下来倒是颇有成效。
突然,钟离啻感到草料里有什么东西扎眼,等他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那东西已经冲出来,直向他刺来。
钟离啻下意识躲闪,抽出佩剑与那人对峙。
这人身着白衣,以白纱缚面,剑术也是一流,方才向钟离啻刺来的那一剑,是直冲心脏来的,并不留情。
钟离啻不敢懈怠,仔细观察那人的剑招,将那人的招式全部拆解,只是这有些费力,他有时候看不真切那人的招式,差点被击中。
钟离啻一个闪躲,那人的剑刺在马厩里的草料中,惊得那些马匹尖叫连连。
钟离啻看出那人招式的破绽,看准时机一剑刺去,却是中了那人的圈套,那人剑刺来的时候,钟离啻下意识将剑挡在身前,将那要命的一剑挡住了。
那人趁着钟离啻无暇顾及其他,便出掌欲击碎钟离啻的左腕,钟离啻逼近,缓冲,然后避开,将剑刺入那人的胸膛。
马厩这边的打斗声很快招来卫兵的注意,于是刘几便带着兵冲进来,看见这边见了血,都吓得不轻。
但是钟离啻却是将人制服了的。他抽出剑,那人便软软地倒在地上。
“末将来迟,叫王爷受惊了!”
刘几跪了,对钟离啻表示道歉。
钟离啻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过一个蟊贼,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说着,拿出怀里的手帕,将剑上的血迹擦干净了,离开马厩。
来到一个左右无人之处,钟离啻扶着墙干呕起来。
那人到底是谁,死了没有,钟离啻这时并不关心。他还是不能克制自己见血作呕的障碍,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当然,这时吐完了,钟离啻才想着,这人能藏在马厩里,说明是多多少少知道自己最近的习惯的。
这时,钟离啻才想起来自己那马驹,平日里也算是欢脱皮实,怎么到了这几日便羸弱不堪了?
难道是有人故意给马下药,让他去看的?
这虽然荒谬,但是也是极有可能的。
因为现在这情势,想要钟离啻命的人实在是不胜枚举,北方白氏一族和南方的唐家便有多少人恨地牙痒,这自是不必说的;那些北方的大族,本来是有可能接手北方的,但是因为钟离啻的到来,也成了一场空梦,这些人自然是不怎么希望钟离啻这趟北疆能去得如此安稳了。
这时,钟离啻想着:“原来是这些日子对这些人有些放松了。那便来玩玩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看看谁能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