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得肥胖的狸猫。
初如雪此时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些前一夜没有睡好的慵懒,就像这只猫一样。
“我那马车不舒服,雪儿的马车好!”
大言不惭当然重要,因为要维持形象,适当花言巧语也是必要的,因为那样会让听的人十分舒服。
但是这话在进了初如雪耳朵以后,并未发挥其应有的效果:“王爷的马车是宗室的配置,比天子出行的辇车查那么几分,也算是马车中的极品了!王爷拿这个当借口,有些说不过去吧?”
初如雪现在连瞪他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淡淡地表示:不要想骗我!
钟离啻悻悻:“我那马车上,不是有宇文素戟嘛!”
初如雪睁眼打量钟离啻:“怎的,宇文公子有隐疾?”
损人利己这件事,自然该做的时候还是要做的,于是又开始大言不惭:“是啊,他午休挠我!”
初如雪这时连反驳都没了心思,只由着他去好了,看这人能翻出什么花!
钟离啻看着初如雪带着疲惫的样子,不觉皱了眉——因为要离开江南了,她头天晚上便没有怎么休息。
于是钟离啻坐到初如雪身边,将她的头靠在他胸前。
“我虽是比不得那些软枕,比我表兄那身子是好许多的,你这样靠着,好歹比那墙壁好些。”
钟离啻拢着初如雪,让她更舒服些。
“你这样弃了宇文公子,他会不高兴的!”
初如雪本来是想推辞,可是实在是有些不济,一面又感激他这般细心,于是也大大方方地受了他的恩惠,在那少年结实的臂弯里放心地睡了。
钟离啻认真地看着初如雪,小心翼翼地伸手,将她额前被风搔动的碎发拨到一边,让她安睡。
初如雪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睡,竟就睡了两个时辰。她醒来时突然感到身边有一股气息。
“你……竟一直……”
初如雪揉揉眼,有些惊讶——两个时辰里,钟离啻便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一直这样抱着她的么?难怪连马车的颠簸都不怎么清晰!
“雪儿还是快点起来吧,我这里快支持不住了!”
钟离啻委屈地看着初如雪,让初如雪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起身,离开了那个胸膛。
“还好吗?”初如雪皱着眉,看着钟离啻。钟离啻慢慢挪动自己的手臂关节:“还好,就是有些僵硬,过些时间就好了!”
“你该早些叫我的!”初如雪看着他那个样子,忽然就有种对不起人家的感觉。毕竟压着人家睡了这么久,到底是自己的不是。
“我看你睡得香甜,就不没叫你,再说左右无事,多睡一会也是好的。”
钟离啻试着动几下,尽量不表现得太痛苦,好让初如雪少些担心。
初如雪看他到底痛苦,于是伸手,给他捏几下胳膊:“你这样我可是受不起,回头出些毛病了,可是担待不起!”
钟离啻“嘿嘿”一笑:“哪里就那么娇弱了!我好歹是男人!”
这话不痛不痒,却是十分欠抽!初如雪看着他那个样子,无奈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