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度过了一个漫漫长夜,原来他也是会一个人在家睡觉的,也没什么不习惯,可是这一夜,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那个与他相依为命的女人,嫁到了另一个家庭,为**、为人母,基本上,是不会回头再过上只有娘儿俩的日子。
十几岁的少年独处,总是倍感几分冷清的。
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就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给唤醒了,小笨笨不依不饶的吠叫着挠门,一副必须快点给开门的模样。
这必是老张家来人了,笨笨狗才积极成这样。
良子有些气恼,到底慢吞吞去开了院门,果然,是张家大少——大成兄弟来了呢!
“干嘛?还不让人睡觉了?你倒是睡够了!”良子把一肚子邪火发了出来,踢踢踏踏的往屋里走,那意思,是接着去睡回笼觉。
“瞧你小子这德性!我也睡不好呢,我想以后这么滴,我呢,晚上到你家来睡觉,咱哥儿俩做个伴,行不行?”大成跟在良子身后,双手扶上了他的肩膀头,乐呵呵的征求意见。
“嘁——当我稀罕吗?”良子嘴角勾起来,脸上还是牛气哄哄的。小笨笨在脚底下撒欢儿,一个劲儿的要抱粗大腿。
天色还不怎么亮堂,哥儿俩就暂时挤在了良子的床上,一头一个,各自安心的补了个小觉儿。
所以说呢,关键时候,还是哥儿们义薄云天!
新婚第二日,是要拜见长辈的,碰上两个跟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男女,自然就没啥长辈可拜,两个人倒是谁也不嫌谁,轻轻松松的起了床,叫起了孩子们。
那个大成早跑没影了,还有俩姑娘不是?荷花取了大红包,分发给二丫和渺渺,大柱子开了腔儿:“妮儿,该给你婶儿——你母亲——改口呢!”
敢情,这就算是咱的改口费了?二丫脸上红红,嗫嚅着叫不出来,那个老大又不在,实实急红了眼睛,那个“娘”字,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了。
场面有些尴尬,大柱子很想着急似的,又没有教训闺女的习惯,只好再搓手搓手。
荷花脸也红了,拉拉大柱子,轻声道:“别勉强孩子,还是,就跟原来一样叫婶儿,就行!”
“那——不还跟两家人似的?”大柱子也低声的对新媳妇言说,这汉子实诚,现在,就看着媳妇是第一好呢!
渺渺来救场了,上前一步,端了一碗热茶,笑嘻嘻的送到荷花面前:“叫我先喊,娘——喝茶——”
这猛不丁的局势起了变化,大柱子跟荷花就都是又惊又喜的,本来还觉得三个娃子里,最跳脱难管的就是三闺女,孰料,最懂事乖巧的,竟然也是咱三小姐呢!
你道为何?渺渺想过一把叫“娘”的瘾呗!这门婚事,本来就是她操持掺和的多,小心肝里,早就想让美丽温柔的荷花婶儿做自己的娘了,上辈子没有母亲缘,这辈子也欠缺,但是三小姐自己谋划来一个“娘”,嘿嘿,就不信她不肯疼咱!
荷花接了茶,手还有些抖,眼睛里也是泪汪汪的,她就那一个儿子,也稀罕这白捡来的闺女哩,何况又跟自己亲近,聪明能干,绝对不会成为生活负担?
这一激动,浅浅饮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就伸手摘下了那只银钗,执意往渺渺头上插:“乖娃儿,娘有闺女了,闺女漂亮娘才喜欢呢!”
这可真不能要!不但大柱子拦着,渺渺也急忙后腿,连连摆手:“娘是新婚,戴些首饰给爹长脸,我和姐姐都还小着呢,跑东跑西的,戴着也不方便,不如,娘就给姐姐攒着作嫁妆好了!”
三小姐使力,把面红耳赤的二丫顶了上去,避过姐姐的“九阴白骨爪”,凑热闹的起哄:“姐姐,快,给咱娘敬茶啊!以后,娘好给你攒——”
“呜——”最后两个字,被二丫及时捂了回去,妹妹都这么干脆利落了,当姐姐的也学着点儿吧?
“娘——喝茶。”二丫搞了个一模一样的仪式,倒也比直接傻不愣登的站那儿叫一声“娘”来的自然一些。
大柱子终于松了口气,荷花脸上的局促也消散了,姊妹俩拿着红包去灶房做饭,荷花要帮忙,被大柱子拽住了:“叫她们去吧,你歇一歇。”
“就是啊,荷花——娘——,昨夜里累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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