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的时候,言辞间的气愤是谁也听得出的。
叶晴不由抬起眼来,目光中带着几分考究,微不可察地滑过唐柒精致的小脸,停留片刻后,又迅速移开。
她并不知茅山与崂山两派,向来都是宿仇。
崂山道士行事胆大,不分正邪,号称只尊天命,不理人情,为了一个“钱”字,便有不少门徒甘于与“发丘”、“摸金”、“搬山”、“卸岭”这四大倒斗门派同流合污,干起一些盗掘古墓、分赃牟利的勾当。
而茅山道教是正一道的符箓派,座下弟子擅长寻穴找墓、机关阵法,在风水术法上的造诣不浅,认为天命虽不可违却可变,只要利用好墓穴宝位,改变他人命运并不难,也正因此,时常与掘丘者闹得水火不相容。
但唐柒之所以这么生气,除了上述这些,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缘故,关乎到她们南派唐氏一族。
至于是什么,她却没有说出来。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孙胖子不愿意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别的话题上,连忙提醒一句:“你们快帮忙想想,那么多人,既没有离开山洞,也没有死,好端端都不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就不觉得,这事很蹊跷吗?”
“没说不蹊跷,但你真的确定,他们进来以后,就没有再离开这个山洞了吗?”
宁非问道:“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崂山道士耍的道家法术,比如说,像什么障眼法之类的?”
“是不是道家法术我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绝对没有走出这里。”
孙胖子说:“虽说我躲在棺材里头,啥也没看清楚,但那些人的脚步声就在棺材附近走来走去,刚开始还听得清清楚楚,后来一下子就都消失不见了,就算是要出去,那也总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啊,你说是吧?!”
“凭空消失?我们南派没有这种道术。”
唐柒沉吟片刻,望向慕容无敌问道:“你们呢,北派有没有什么符箓可以短时间内让人销声匿迹?”
“有是有。”
少年想了一下,点头道:“想要彻底隐形,一张‘噬影符’就可以实现,但这种符纸,崂山派那边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弄到手,我们北派目前除了叔叔一个,根本没有第二人懂得如何画制,就连我也不例外,而我叔叔的脾气,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呃,好吧……”
经他这么一提醒,唐柒的脑海里立马回想起了某个看似无辜实则无良的帅大叔,然后,她很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至于崂山派。”慕容无敌拧了拧眉头,“听说他们的‘搬山填海术’和‘分山掘子甲’在盗墓技艺上独树一帜,这里的地势又刚好形成了‘金顶遮天’的全貌,或许我们可以从这点下手,看看四周有没有凿洞留下的痕迹。”
“嗯。”孙胖子重重点头:“小哥这话很有道理,听着,就比丫头可靠许多。”
他夸赞慕容无敌的同时,还不忘揶揄唐柒一句。
唐柒也不生气,嘿嘿一笑,说道:“孙胖子你又错了,快看清楚,你现在靠的可不是我,而是那口槐木棺材。既然你这么喜欢它,要不等下也一起带走吧,免得到了晚上,一个人孤枕难眠?”
“你……”孙胖子顿时词穷,但为了面子问题,还是嘟哝了一句:“好男不跟女斗。”
见唐柒还想跟他拌嘴,宁非赶忙出来打圆场:“好了,我们都找找看吧,山洞总共就这么大,应该不难找才对。”
很快,所有人开始四散开来,沿着山洞内壁缓缓而行,认真寻找起墓穴构造上的破绽。
叶晴这回没跟唐柒在一起,她孤身一人,径直走向白狐最先出现的那面骨壁,用光电筒一照,墙上的纹理组织全部收之眼底,琳琅满目,尽是白花花的活人骨。
用手扫开壁上的枯藤败叶,乍一看,这只是一面很普通的石墙,跟周围的洞壁一样,都镶嵌着数不胜数的碎骨头了。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面墙壁上的骨头分布很不均匀,呈现出一种“外密内疏”的特点,叶晴忍不住用手触摸了中间疏散的白骨,隐隐觉得那些嵌入洞壁的骨头好像还能移动。
她将这个发现告诉了唐柒等人。
“真的耶,这些骨头居然都是松的。”唐柒有些兴奋不已。
孙胖子则不以为然:“松了那又怎样,这么多骨头嵌在这里,也不知道经历了多长时间,难免会有几颗松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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