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酒喝。”
言罢,乔竹酒迈步就要往山上跑去,可没走两步,想起当日山中遭遇巨蟒之事,他又苦着脸回首道:“祁老头,你要不跟我去走一趟?”
祁凡真看出他的心思,心平气和道:“今时不同往日,山上牲畜,已伤不得你。”
乔竹酒紧了紧自己怀里抱着的重剑,心里嘀咕道:“上次你也这么说,结果还不是差点让我跟无常丢了小命”。
祁凡真懒得去管乔竹酒,说道:“你若害怕就别去取了,兴许一夜过去酒坛也不会让兔狼踢翻。”
“自己去就自己去。”乔竹酒终究还是舍不得自己每天那一坛子来之不易的酒水,咬了咬牙,提着重剑,扭头往山上跑去。
乔竹酒一走,酒肆又无村中百姓买酒歇脚,如此草棚里便只剩下祁凡真和老钱两人。
老钱遥望自家少爷远去的背影,佝偻的身躯稍稍挺直了些,似自语,又似和祁凡真讲道:“少爷自幼聪慧,偏生嗜酒如命,也不知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祁凡真径自不语,老钱沉默少顷,转身看向这位曾与他在同一座江湖里声名远扬的同道中人,问道:“今日前来之人,可否是那观中之主?”
“是。”
祁凡真不明白为什么,老钱这么一位深藏锋锐之人怎么就和那臭小子一样喜欢问东问西,不过毕竟两人之间多多少少都有些差距,他即便再如何狂傲、目中无人,那也都是年轻时的事情了,老了以后,祁凡真不仅学会了信命,也学会了心平气和的去对待生命里任何一位来客、过客。
老钱得到祁凡真肯定的答复,浑浊的双目一凝,请后者在草棚中坐下,自己斟满一碗酒,倒入腹中,畅怀道:“老钱跟了少爷八年,他这个孩子,其实刚接触起来多少都觉得不怎么讨喜,但相处的久了,从很多事情上就能看出他的过人之处来。”
“乔知深的儿子,自当生下来便有过人之处。”祁凡真接过话来,却没有半点讽刺之意。
老钱摇摇头,说道:“老钱说的过人之处不是外物,而是内在。”
“少爷他很聪明,这一点文先生没亲口承认,但既然教了少爷那么多年道理,也算是默认了。”
“少爷嘴上说大小姐爱戏耍他,二小姐不太理他,三小姐总欺负他,可每次在城里听着哪家公子议论自家姐姐不是,传入耳中,不论真假他都要狠狠揍上对方一顿,那模样……跟老爷护着夫人可真是像哩!”
“私底下,少爷没少给龙衣、黑炭、火心物色女人,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比不得他这三位异姓兄长的重要呢。”
“虽然少爷埋怨老钱不帮他揍人,但却从来没亏着老钱,无论是夜里偷着在外面楼子里弄俩如花似玉的姑娘送到老钱房里想看老钱笑话,还是硬逼着老钱花银两买些衣物吃食自己享受,都让老钱觉得自己这辈子还没到孤独终老的地步。”
“所以老钱如今守在少爷身边,诚然是心甘情愿了。”
“老钱是打心底不许旁人伤着少爷,若真有人想伤着少爷性命根本,到了老钱得帮少爷揍人的那一天……”
“就算是仙人,老钱也得斗胆请教请教!”
给读者的话:
PS:此章想必“下穷归墟”会很喜欢,因为她一直说很中意老钱,感谢她的一直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