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害了虹姐儿,这样大的心气儿,来了我手里,能甘心听话吗?”
她是怕到时利用杨四害裴静宸不成,杨四倒会反过来对付她,毕竟若是能当了裴家大爷的平妻,将来便是镇国公的平夫人,怎么也要比弄死了裴静宸守寡来得好。
不是知心的,不得不防。
桂嬷嬷却说,“可夫人您这会已经无人可用了。也只有四小姐这样的身份,大爷若是不小心沾了她的身子,这才能正正经经地娶进府里来,不论是贵妾还是平妻,大爷总是要给一个交代的,大奶奶不只莫能奈何,将来也不能随意打发,真正才叫撵不走,甩不脱,一辈子都要耗上的呢。”
杨氏想了想,“你明日抽空再回一趟杨府,和二夫人商议一下,就说我自己的侄女,自然是要抬举的,只要她能想法子成事,平夫人便平夫人,这名份我一定想法子给了霓姐儿,不让二嫂难做。”
她脸上露出诡异表情,眼波里带着几分鄙夷,“这回我倒要看看那顾氏还能使出什么花样来。”
马车徐徐进了裴府,杨氏被桂嬷嬷搀扶着下了车,忽见到她平莎堂的二等洒扫丫头冬雨慌慌张张地夺门而出,脚步踉跄,似是见着了什么可怕的物事。
桂嬷嬷厉声喝住,“这是学的什么规矩,见着了世子夫人还不过来迎着?这样慌慌张张的,成个什么样子?”
冬雨急忙跪下,指着正屋的方向结结巴巴地说道,“世子爷在里头……在里头……”
她脸色绯红,不敢再说下去。
桂嬷嬷眉头一皱,“世子爷在里头做什么?”
那冬雨为难地望着杨氏,脸上的表情满是害怕和迟疑,“在里头……”
杨氏是个急性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欲语还休,毫不迟疑,上前狠狠地扇了冬雨一个巴掌,“连话都说不利索,怎么在我这里当差?我限你一句话将事情说清楚,否则就让人押了你去戒堂将嘴封上,以后再不要说话罢!”
冬雨吓得都快要哭了,忙匍匐在地上一字一句说道,“世子爷在里头正宠幸花影和月蝶!”
杨氏眉头挑起,“什么?”
一面却不再等待冬雨回答,气势汹汹地便往平莎堂正堂里冲了过去。
富丽堂皇的国公府正房,地上到处散乱着男女的衣衫,隐隐约约从正屋房内传来女子的娇吟轻哦,还夹杂着男子的嘶吼怪叫,还未走进去,便已经能猜到里头是何等地荒淫景象。
杨氏气得身子乱颤,什么都顾不上了,便直直地往内室里冲去,桂嬷嬷等却是不敢,脚步停留在内室门口,等着听里头杨氏的吩咐再作行事。
不过片刻,里头便传来噼里啪啦碗碟摔碎的声音,有低婉缠绵的女子娇颤和求饶声,亦能听见杨氏河东狮吼般的破口大骂,最后则是沉厚的中年男人的喝止和骂声,“这两个丫头如今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若当真是个贤惠的,便立刻给她们准备屋子,提了她们两个做姨娘,否则,你的那点小心思,我就明白告诉你说,不可能!”
珠帘抖落,碎铺一地。
一个气势汹汹的男人只着了中衣便从里头出来,挥挥衣袖,便径直去向东厢房的书房,木扉砰得一声合上,关得紧紧的,再没有动静。
桂嬷嬷这才敢进到内屋,只见漫屋尽是瓷杯的碎片,白玉做的珠子散落一地,看起来一片狼藉,而在杨氏的大床旁边,花影和月蝶两个衣衫不整地跪着,一个只穿了肚兜,一个只以被子遮住身子,想来里头应是什么都没有穿着的。
这对姐妹一边哭着求饶,一边点头如同捣蒜,“世子夫人饶命,世子夫人饶命!”
杨氏各抬起一脚,正中她们心窝,恨恨地说道,“你们两个倒是好本事,勾引世子爷也就罢了,竟然到我平莎堂来做这些龌龊事,还要在我的床榻上!是谁给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让你们有这个胆量来蔑视我?”
她踢完还不解气,又想要举起案上的抱瓶好砸过去,桂嬷嬷却将她拦住,“夫人,息怒,不过是两个贱婢而已,值当您生这么大的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岂不是反倒如了他们的意?”
桂嬷嬷箍住杨氏身子,“您还是好好想想,花影和月蝶是静宜院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您的平莎堂?世子爷比咱们早回来没有多久,怎么就那么巧与她两人勾搭上了?这些咱们都得好好问清楚才是。”
她瞥了跪倒在地的两个美婢,“再说,世子爷刚才发了话,她们名份算是已经定了,这口气您不咽也得咽,否则……”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