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潘月婵得了信儿,发狠要治秦荇芷和汪颜善,死活不肯与汪家老两口吐实情,只说相公在杭州没了银子,她要去寻。
她这边张罗两天就匆匆地走了,汪家老两口尚还没问明白呢。后来那自行回乡的两个仆从,因怕回到家老太爷怪罪,虽离了杭州,却是走一日玩一日,整整一个多月才到了家,汪家老两口拿了他一问,原是儿子又外头寻了什么粉头。
原本也不当一回事的,儿媳妇爱去,只管随她去。不想才没过几日,就听街上人说,原来盛记的那个出妇、丁夫人派了人来,要拿盛家现今的夫人去杭州,说他家儿子不知何事惹怒了丁夫人。
原那妇人是不肯去的。曹掌柜就冷笑说,莫说你家,那便是那汪家儿子是个举子,得罪了广记,不一样的叫人捆押起来?好好地,不然大家都没得好儿。
听话地人听得糊糊涂涂,传得就更糊涂,都猜是汪家儿子得罪了权贵,叫人拿到大狱里去了。还有人专门跑到汪家去说。
把汪老太爷夫妇两个骇得魂儿都飞了,忙去潘家问了信儿,潘老爷不想竟闹出这样的大动静,也慌了神儿,将这边亲戚家的住址说与他们,这才寻了来。
潘月婵和秦荇芷这几日虽在底下闹,倒也没如初时那次闹出那样的阵仗。潘月婵也学聪明了,在汪颜善跟前,不与她吵闹,只与她立规矩。一张卖身契就将秦荇芷压到使女的位子上,动弹不得。
那秦荇芷原先不曾到过刘四妈竟将这样的东西卖到这婆娘手中,心中恼恨,却也不敢张狂太过,自此学起低眉顺眼儿,等候时机,好反击。
汪颜善见她们二人不闹了,心中得意。又发了狠要读书,自到书市上买了些八股文集,整日窝在屋里闷头苦读背诵,确实自那日起。大门都不曾出得一步。
这边几乎风平浪静,倒把个整日想瞧热闹的林寡妇急得不行,这日她又爬了高梯往隔壁张望,先见院中安宁无声,甚是失望,不想刚要下来,却听见外头有人敲门。汪家小厮去开了门,来地竟是汪家两个老不死的。
林寡妇极有八卦职业操首,晓得儿媳也挂着心,等看好戏呢,飞速下来,和儿媳说那边儿的事。掌珠正要往这主院来和苏瑾说话儿,听了这话怎么不乐呵。
闷头就闯了进来。
那大嗓门儿把屋里几人吓了一跳,常夫人看看丁氏。立时向外斥道“做什么咋咋呼呼地?你多大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掌珠暗吐了下舌头。笑着进了屋子,先和丁氏苏瑾见了礼,才悄笑道“娘,女儿知错了。”
常夫人早晓得她和林寡妇偷瞧那家儿的事,却不好当着旁的人面说亲家不好,瞪了她几眼,方问“你方才说谁来了?”
“汪家,汪家那两个老不死的。”掌珠连忙笑道。又催苏瑾“瑾儿姐,咱们快去,晚了,热闹就瞧不着了。”
常夫人失笑摆手“罢。你们去罢。虽一个成了亲,一个做了娘,到底还是小孩子。”
瞧旁人家的热闹苏瑾没多大兴趣,瞧这家的,她可是极有兴致的。忙起身,又拉丁氏“丁姨也去瞧,整日无事,权当听戏了呗!”
常夫人一见丁氏脸上并无多大不愿,因就起身笑道“说起来,我也极好奇,想听戏,咱们叫人摆了茶,到huā园中去坐罢。”
丁氏含笑起身“我也不满常夫人,今儿来,就是听了瑾儿说他家地事,想来听听呢。”
一众说说笑笑先前头走,常夫人在后头吩咐丫头们赶忙摆茶上点心,也跟着去了西侧院儿。
她们到时,两架大高梯子已在侧东墙摆好了,林寡妇独自一个趴在墙头,正看得入神。
几人放低音量,在亭子里落了座。听隔壁人声脚步声,隐隐有汪老太爷的咳嗽声,和汪婆挑着嗓子的说话声传来,可能是在屋里,只能听见音儿,却听不清是说的什么。
掌珠跑到梯子底下,小声喊“娘,那边在说什么?”
林寡妇回头,低声和掌珠说道“那两个老东西斥那姓潘的不和他们说实话,又心疼他儿子咧!”
说着往身后的亭子里望了望,又扭了头继续看戏,她是个不怕臊的,这会子天大的事儿,也比不得她看戏重要。
掌珠向苏瑾招手儿“瑾儿姐,来,你上去瞧。”
苏瑾摆手“得了,你上去罢,瞧见什么好笑的,与我们说便是。”
掌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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