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装进宽大的黑色GUCCI手提袋,温雅一笑:“我回家会仔细看,放心,交给我处理。”
他知道女人很容易起依赖的心理,尤其是见多了六神无主的当事人,这种自信更强。
虽然中国的律师身份不算高,在案件中所能起到的作用也实在不大,但是当一个律师想全力以赴一个民事笑官司的时候,对于结果他还是相当有把握的。
宁庄果然也被他温实的笑容安抚下了漂浮的心绪,终于嘘出一口气,咯咯笑道:“哇!太好了,五百多万的官司,本来我以为找个律师至少要花好几万的,原来都打算刮蹭点专业眼光,自己上庭算了。这下,终于有心情好好吃饭了。”
周逸臣也被她一晃脑袋似乎抛去重大包袱的小动作逗得发自内心而笑,觉得混迹在官场,在各种公检法司所谓的“朋友”圈子里,戴着面具做人,既假又累,而在她的面前可以彻底除下,他似乎许久许久没有对着这样轻快的一个人了。
“跟你透露一个法官和律师们都明白的一个默契。”他不自觉地将身子前倾,打算说点小秘密。
宁庄现在自然对这个感兴趣,而且为了显示对其尊重,急忙停住刀叉,双目皎皎地望着他。
周逸臣莫名其妙口干舌燥,某些女人**尚且不会出现的某些欲望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场景骤然出现,令他瞬间感到尴尬。
他明明不想猥琐,明明想表现得大方潇洒,却不经意地瞥向她微微敞开的领口,连白皙脖子下的那一抹不明也叫他无端生出无限的遐想。
“是什么默契呢?”宁庄当然无法体会一个发情男人的微妙心思,以为他是犹豫该不该说,于是出口催促。
周逸臣扶了下眼镜,艰难地调开目光,为自己的凌乱努力找了几个模糊的借口,才说:“其实我国的民事案件,许多结果只是看法官的自由裁量,而这个自由裁量权,由于法律条文规定得不够明确或者有弹性的地方,显然太大了一点……”
“我似乎有点明白,您的意思,是不是这类的民事案件,法官想怎么判,都不会犯错?”宁庄若有所思接了一句。
“宾果!”周逸臣为宁庄的举一反三喝彩,隐隐有遇到知音之感,弹了个响指,滔滔不绝地说道:“我有相熟的法官,自己也承认写判决书的时候是先设定好了结果,然后再写前面的相关部分。你可能接触得还不多,而我们却是见得多了,许多判决书,说采纳这一部分证据否定另一些证据,根本是不会写明采纳和否定的原因的,一切只为了得出他们想要的那个结果。”
宁庄听得有些义愤填膺,不免恨恨咬了咬下唇:“难怪有那么多的人在网络上鸣冤!”
她本想继续这个话题,周逸臣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忙打断道:“不过要向好的方面看,至少已经越来越文明了呢!以前百姓想拉一个贪官污吏下马不容易,现在不是轻松拿下了表叔?”
想到那个肠肥肚满的安监局长因为一个微笑就落了个那么严重的下场,宁庄也会心而笑:“估计表叔心里觉得比我还冤,看来我得开开心心做人!”
“是啊!你还年轻,要懂得享受生活。”周逸臣不觉开始灌输自己的人生观,“像你这种情况的经济纠纷官司,即使败诉又怎样?你名下没有财产了吧?法院上哪执行去?别拿这个当一回事!”
宁庄极轻地皱了皱眉,周逸臣最后的这个说法根本与她的为人处世观念不符,不过她也很聪明地不表示反对,依旧笑颜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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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断更,还是断了,编辑怪,读者估计也不爽,无脸见人了!对不起来打赏的亲,掩面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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