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起话本子扮成那人的时侯,神态却似一个粗鄙的常年在山中雕石的匠工。
这是这一次要他扮的角色。
冷卉心想,平安平日里傻傻怔怔的,可当真是装什么象什么,只要给他想好台词……难怪大小姐说,老天爷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便会打开了另一扇,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小姐说的,总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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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隔了几日,萧问筠想一想百花宴已经过了好几日了,那些人查这玉的来历也应该查得差不多了,萧问筠知道自己应该去一个地方了,自得也有平安陪着。
出府的时侯,萧南逸赶了过来,很是劝了一劝,见萧问筠固执,也只得不了了之,只是反复交待萧问筠,对这个小子一定要保持距离。
“让他在马车后五十米远的地方跟着,且换身不显眼的衣服……”萧南逸道。
“为什么?”问这话的不是萧问筠……萧南逸回头一看,却见平安不知何时已贴着自己站着,脸上带了些腼腆:“老爷,平安的轻功进步大吧,无声无息地贴到老爷身边,老爷也未曾发现。”他抬头沉思,“是不是老爷当官当久了,功夫退步了?”
萧府的人从宫婢到侍从全都又听到了自家老爷的一声大吼:“你离我远点!”
宫婢和侍从自是相互交换眼色以计算谁又赢了这场赌局等等。
萧问筠则是静静地往轿子边去,不动声色地抚了抚耳朵。
平安象个想邀功却被大人责怪的孩子,默默垂首,避到了一边嘟哝:“以前老爷从善如流的,今日怎么就全听不进真话了呢?”
萧问筠见到萧南逸一双拳头在袖底松开了又捏紧,捏紧了又松开,感觉此时的爹爹实在可怜,于是上前道:“爹爹,女儿不过出去绣阁买些织品回来,一个时辰就回来了,您不必担心。”
萧南逸这才将路让开了,瞪着吊在马车车尾的平安,看样子如果平安不听吩咐,离马车的距离少于五十步,他就有借口赶人了,可平安虽痴傻,却是一个很识实务的人,当真五十步一步不多,一步不少地跟着,让萧南逸无计可施。
萧问筠自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风云暗涌,而是在听着门房的汇报:“顾姨娘一大早就和二小姐出去了,听闻要到水月庵吃斋念佛。”
水月庵,不就是在那汇玉阁旁边么?
她们是从哪里得到了那人的消息?
萧问筠的脸色沉了下来,想不到萧月怜还没有死心,而顾氏也跟着搀和了进来给她打掩护,在百花宴上得到了教训还不能让她明白,她当真想把萧府拉进深渊才罢休?
萧问筠望了远远站在廊间的萧南逸一眼,心想自家爹爹原本对这个二娘就没有什么心思,如果真捅出了这件事,爹爹会对顾氏更为冷淡,而顾氏往上爬的心则会更为急迫,如此,倒正合了某些人的心愿。
只有彻底地打消了这两个人的心思,使她们老老实实才行!
可要怎么做呢?百花宴上,刘贵妃对她们明显的利用都没有让她们清醒,自己又怎么能让她们惊醒了过来?
萧问筠头一次感到了无奈。
今日无论是水月庵还是汇玉阁,可都是一处险地。
萧问筠揭开了帘子,往马车后边望了过去,见平安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心中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