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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被他抓住的手,我好意拒绝道:“还是我来吧。”终于学会了最基本的拒绝,我转身满脸挂起阴笑,我的手确实没有枘方宽厚,但是力气……哼哼哼,我可没忘记,自从最初吸食过姜九黎的血液后,我就力拔山兮气盖世哩。
转到田归道身后,将双手搭在他的双肩上,先是轻柔的按抚几下,随即慢慢加大力道,最后几乎使出我全身力气。再观之田归道,神态如常,但面色很明显已由刚才的粉白变成现在的猪肝,嘿嘿嘿,很难忍受是吧?我也差点忘了我力大无穷这个特点,幸好在关键时刻,让我想起这种超人能力。
田归道在饱受摧残的同时,原来不以为意的目光却变得越来越深沉,脸上笑意不减,和不久前才来到前院向他请安的姬公孙道:“孙儿,叶儿真是孝敬,你可是为为师找了个难得的好徒弟呀。”
姬公孙自当看出田归道的不自在,可也不戳破,十足的给他师父面子:“师父过誉,不知小陶跟随师父这几日,师父有没有找到可以恢复她法力的方法?”
田归道脸色更加难看,我揉捏着他肩膀也更起劲儿,甚是不舒服地挪动了一下,田归道几乎是恶狠狠地说道:“原来孙儿更关心这个,为师以往还真是没白疼你呢。”很显然的反讽之词,所有人都可以听出,这是田归道在怪责姬公孙这个时候居然还在关心我是否可以恢复法力,而不是赶快上前把他师父从我的魔爪里拎出去。
哼,老东西,看在你暂时是我师父的份上,我今天就先饶了你,就算让你长个教训,你的徒儿当中,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白白让你奴役的。
松开在田归道肩膀上蹂躏的两只手,我故作疲累地揉了揉手腕,哀求道:“师父,叶儿都在这里站立一天了,若是师父想要叶儿按摩,不如改天?改天叶儿一定让师父您老人家舒服的不知东南西北。”嘿,是被折磨的不知东南西北吧。
田归道已经吃到苦头,好不容易等到我自动拿回我在他身上作恶的双手,忙不迭的说好。随即所有恩仇告一段落,大家聚到一起吃过晚餐,才各自回房休息。
暂且抛开劝素未遂、找寻成秋碧无果的烦恼,想着明天就不用早起蹲马步了,心中雀跃的同时也不无低落,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连田归道这最后一丝希望,也帮不了我了?
带着满心复杂,我强把送我回来的莫及、落尘还有雪倾舒赶走才浑身无力的推开房门,然而在推开房门的下一刻,我就想狠狠把这道房门摔上,然后毫不犹豫地反身逃跑,无他,我又遇到视我为仇敌那女人了,不不,是那视我为仇敌的那女人又来找我了。
天。紫衣,让我瞧不起一次就够了。为啥子你偏要让我瞧不起你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N次捏?
关门、转身、逃跑,一系列动作好像是已经排练过许多次一样熟练,可即使如此,我还是没有逃出这死女人的手掌心。就只见我关门转身之后,拧着弦儿跑了半刻钟。睁开眼睛的刹那,却发现自己还在原地踏步。
无力地软下手脚。我侧头瞄了眼拎着我衣领的紫衣:“紫衣大人,您老大人有大量,以前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求求你别再来找我好么?我都说了我和姜九黎没什么,您老是不是觉得我在骗你?好好好,你看这样行不,我这就去屋里给你写份保证书。发誓以后永远不再干扰你和你的九黎哥哥了好不好?”爷爷的,话说我和紫衣啥时候有过恩怨?明明都是这女人自个儿想当然出来的仇恨,我根本没和她结过怨的说。
我这边罗里吧嗦半天,那边紫衣在这半天里只静静的听着,居然没有插话。若叫以前,早就声嘶力竭地跟我对吼了。停下话头。我奇怪地瞅瞅她,发现她下眼睑一片青黑,很明显是没睡好造成的。
不舒服地在她手里挣了挣,她脸上虽没了以往跋扈嚣张的神情,但拎在我衣领上的手还是用足了劲儿,可见是怕我趁机逃跑。
静静地和我侧过的眼眸对视几秒,想是我没话要说,便拎着我走入内室。我小鸡子似的被她扔在床边,嘴角止不住抽搐,这女人也太没脸色,都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她就敢如此嚣张。
好吧,我承认即使这里是我的地盘,她嚣张我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谁让刚才我嘴欠的把那三个能够保护我的人全部赶走了呢。
相对静默片刻,瞌睡虫在我眼皮底下飞飞飞,来来去去的让我止不住眼皮打架,无奈,只好率先开口打破沉寂,道:“那个……你来这里有事?”别告诉我你又是来杀我的,X的,你要是敢说是来杀我的,那我、那我……那我就敢大叫“救命”!
半天,紫衣还是没说话,正当我马上就要和周公借着春风去放风筝的时候,紫衣适时过来抢了我的风筝,道:“我决定离开九黎。”
“哦……”我迷蒙着睡眼,淡淡应了一声,随即双目暴睁,金色眸瞳晶亮无比:“你说啥!?”她说决定离开姜九黎?她打算和姜九黎分手了?呃……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我的激动看在紫衣眼里很是刺眼,她勾唇嘲讽道:“听到我决定离开九黎,你是不是很开心?开心你的计谋终于得逞了?”
“计谋?”我瞪着眼睛回忆紫衣口中的“计谋”指的是什么,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终了才意识到,哪里有什么计谋,那纯粹就是紫衣对我的误会所说出的气话罢了。撇撇嘴:“知道我的计谋得逞了你还离开姜九黎?”这女人有多傻现在可见一斑,这么漂亮一小人,唉,真可怜。
想着想着,我又上下眼皮打架。自从有了孩子后,我不仅经常胡思乱想,而且还越来越嗜睡,这种被仇家紧盯的情况下,若叫以前打死我也睡不着,可是此时此刻我就像感觉不到任何危险的存在,上下眼皮总是不自觉地黏到一起,真奇怪。
在半睡半醒之际,又听紫衣说道:“是啊,即使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你欲擒故纵的缓兵之计,我也甘愿退出,因为……九黎他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曾经,我一度以为,经过战场上的磨砺和千年的相处,再不济也是有些感情在,可是……”苦笑一声,“我真的是在自取其辱,他一直以来待我的都是因为恩情,我却将其当做了……”哽咽一声,紫衣没在说下去。
我闭着眼睛,向着床柱方向挪了挪,等将身体的重量全部付诸于床柱来支撑后,我才舒服的叹了口气,低声道:“……傻女人……”
“呵——”紫衣看看几乎整个身子瘫倒在床柱上的我,苦笑道:“是啊,我是傻,可是我不后悔,因为我爱过,你呢?你爱过吗?”
我……?我爱过吗?
迷蒙中,我摇摇头:“……我……不知道……”就算是睡着,也不敢说出自己究竟爱过与否,因为不曾拥有过去,所以现在抑或将来,我即使身在其中,也不曾拥有过,更不敢望向去拥有。
紫衣深沉的眼光看过来:“九黎他爱你,你知道么?你却说你不知道你爱没爱过,你不觉得你这样太对不起九黎了吗?”
“对不起……”不经思考,大脑已是下意识支配语言中枢说出了这句道歉之词,随后便晕晕沉沉的,完全进入睡乡,可喜的是,周公他老人家居然还不忘把我舒舒服服地放到床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