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适才的疏离和恼怒,更多的,是一种想往和哀求。
脚步顿了顿,不想让他对我产生任何希望,因为我不想做别人的替身,但也不想就此伤害到他,心内纠结着,有些话却已在不自觉间吐露出口:“你想去哪里或者找谁那是你的人身自由,与我何干?”
路冬声牵了牵嘴角,虽有些苦涩,但毕竟取代了那抹哀伤情绪,他笑了:“好,那等我,不出一个月,我必将修炼至下一级,届时一定去昰宿山寻你。”
他的话说的坚定,让我后悔适才那般模糊言词的同时,又不知如何和他解释,索性什么也不说,抬步再次前行,却在才迈出第一步时,被濡以沫截住。
他羽翅大挥,疾飞而来,横在我面前,像个别扭小子似的脸红道:“我也要去!”随即嘴角紧抿,生怕我会说出拒绝的话。
我也不给面子,毫不顾忌地打击他道:“你不行,乖乖在府内待着,要是府上出现一点差池,从昰宿山回来后我为你是问!”
濡以沫刚刚还希望满满,(书书屋最快更新)瞬间从高空直跌向地面,耷拉着脑袋,苦道:“为什么每次都让我看家?”
“因为你是管家。”不看家还能干吗?后半句直接被我噎回肚子里,因为太伤人了,转而扬起眉毛笑看他。
濡以沫鼻翼掀了掀,喷出一口怒气,越过我身边拉起路冬声恨恨道:“我们走!”
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特别是在目光定格在他俩紧握的双手上时,我控制不住邪笑不止,同时心中升腾起大大的疑惑,话说,他俩啥时候关系这么铁了?以前可是见了面就枕头被面锤子钢钉满天飞的,还真是冤家呢,这不,鸳鸳相抱何时鸟了。
心里一边YY濡以沫和路冬声回到西院卧室后如何如何的倒在床上摸爬滚打,一边朝我暂住的望天园溜达。不期然,尤四一张臭脸挡在我面前,我一怔,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站稳后有些不高兴地问道:“你怎么也学螃蟹走路横着来。”刚刚一个濡以沫就算了,这个尤四也来凑份子。
尤四脸上怒容不减,像是我欠他个十几二十万似的,不过事实恰好相反,我不仅不欠他的,反而是他,服役在我府上是为了偿还他欠下的债。
尤四脸色铁青,道:“副主大人,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和苍林沐还有我大哥的事情都抖出来你才开心?”
“嗯?”一时没能理解尤四想让我开心的“好意”,随即想起那天为了让我和姬公孙谈及他尤四修行之事,他给出的要挟之词。我一拍脑门,什么事都可以忘。但这件事……我说:“这个……反正去昰宿山你也要随行在你大哥身边嘛,到时候再说也不迟,是不是?”我小心地陪着笑,想到曾经他和他那三兄弟对我做的事情,我一股闷气涌上来,我这是何苦,以德报怨?尼玛的,我啥时候也成圣母了,不但不报复他们,还小心翼翼地讨好他们?X他大爷的。这世界还有天理没?
内心里指天骂地了半天,完全忽视了是自己的退让给了尤四谈条件的机会。尤四将我说的话斟酌良久。末了似也觉得逼我太紧不应该,眼睛眨了眨,收起难得流露出的歉然,他道:“好,若是你再忘了。我就告诉我大哥你同意和他成婚只是权宜之计。”
我危险地眯了眯眼:“你再这么威胁我我就杀人灭口!”
尤四无所谓地笑笑:“好啊,我等着你来杀。”经过这么些日子的相处。尤四已是摸清我的性格和处事作风,如果没有彻底触及我的底线,我是不会做出类似于杀人这种疯狂举动的,所以他用此种玩笑的语气和我说话,不仅缓解了我心中的郁堵,还间接救了他自己的性命。
看着他那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心中更气,难道我就真的那么一无是处。连杀个人也不能?呃……不不不,我当然能杀人,在魔界时,我可是清楚记得杀了一个无耻地往姜九黎身上爬的女人。若将那个女人和尤四相比,很显然尤四更该杀。可我却没有像对待那个女人那般一钢叉捅了他,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一时间。我又被自己的思绪搞乱,却见尤四收起玩笑语气,秉公向我回道:“雪倾舒已经等在望天园很久了,他让我给你带个话,说……说……说他饿了……”说着这话时,尤四忍不住瘪了嘴角,一看就是在忍耐笑意,也是,这世上哪有雪倾舒这样的人,成天着满脑子想的就是吃吃吃,猪!
我无语地望天翻白眼,要是被尤四知道在他脑中那个成天就知道吃的“猪”是他们这些由低等旱魃修炼至高等旱魃害怕恐惧着的僵猎,大牙还不得吓掉几颗?
我无力地点点头:“好,我这就回去……”自从雪倾舒来后,我就自主成了他专属老妈子和厨娘,这也就算了,动不动还嫌弃起我做的饭菜没有花样,我X你个圈圈的,一天二十个菜,就算是高级大厨也做不出那么些花样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濡以沫濡大管家从床上揪了起来,我昏昏沉沉坐在床榻上,一双眼睛跟黏了强力胶似的怎么睁都睁不开,你说姬公孙也真是的,不就赶个路嘛,用得着火烧屁股似的吗?这半个月都熬过来了,昰宿山那边也不至于差这几日,就让我多睡上一个半个时辰的,能怎么样!?
濡以沫见我不倒翁似的左摇摇右晃晃,俯身朝我耳语道:“再不起来,可就由我帮你换衣服喽~”第一次,濡以沫的口气是我从未听过的诱惑,不经思考,我大张开双臂,一副英雄就义前的大无畏模样:“来吧……”气息微弱,我仍然被睡魔纠缠不放。
我的同意反倒让濡以沫不知该如何是好,瞥见身后一众端着洗漱用具的侍从们,轻挥手让他们把东西放下后出去,侍从对濡以沫的命令越来越顺从,没有过多犹疑,都听命放下手中准备的皂盆,转身合门到外面候着。
濡以沫拧了一块热腾腾的布巾过来,覆到我的脸上,轻柔擦拭着,而我依旧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任其在我脸上挥毫。尝试过鬼压身吗?我现在就很有种背鬼压着的感觉,身体死气沉沉,眼睛拼命想睁开就是睁不开,刚才还能张个口掀下眼皮,现在就跟个死人似的一动不能动了。
随着布巾上的水分沾湿我满脸,濡以沫又换了块干爽的毛巾为我将脸上水分尽数擦去,可是擦着擦着,那布巾就停在了我嘴角不动了。
不由疑惑,眼球动了动,可是一双眼睛还是睁不开,若不是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我一定要以为是濡以沫给我施了啥啥邪术。嘴唇蠕动,我用尽此刻所有能集中到一处的力气哼哼出声,然而我却不知,在我看来已经足够达到提醒的目的哼声,可是事实上,我发出的无异于梦呓,音量还不如呻吟之声。
毛巾的一角仍旧停留在我的嘴边,在我正自胡思乱想濡以沫究竟想要做什么时,双唇上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让我心下为之一惊。顿时,什么鬼压床,什么要死不活,都被通通抛去九霄云外,猛地睁开眼睛,瞪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妖娆脸庞,我连呼吸都不敢了。
屏着呼吸,我愣愣地看着俯身与我双唇贴靠着的濡以沫,他一双妖冶的凤眸轻轻闭合着,睫毛微颤,似是很享受,又似是很紧张,我足足与他维持着这个动作将近十秒,才骤然回神,一把推开他,我捂着嘴巴喝问道:“你在做什么!?”天,他吻我?!他不是一直很讨厌我的吗?可、可……他那陶醉的样子算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