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快吐出来给他看看真假了,他才收起那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苍林沐被我干呕的样子吓了一跳,抚着我的后背帮我顺气,表情怪异地猜测道:“你……你不是怀孕了吧?”
喀吧,我下巴都被吓掉了。呕吐的动作立即停了下来,抬眼震惊地看着他:“不、不会吧……”不会那么倒霉真的中彩了吧,可、可是,孩子是、是谁的……?我掐指一算……呃,还不知道几个月呢,怎么算呐!“濡、濡以沫呢!?快叫濡以沫过来!”
苍林沐脸黑了黑:“你没事叫他做什么?别告诉我,这是你和他的种。”说话间意有所指地点了点我的肚子。
我的脸比他更黑,眉角抖了抖:“就算是怀孕,也得找大夫确诊一下吧,濡以沫算是我府上的家庭医生,这么大的事不找他找谁?”
苍林沐耸耸肩:“那就是个江湖郎中,找他看还不如去找姬道长。”
皱皱眉:“等濡以沫看不出来再找他也不迟。”姬公孙现在忙得屁股都不知道在哪边,我找他确诊,估摸着孩子都生出来哩。
咳咳咳,以上纯属夸张!
很快,濡以沫就出现在我的卧室里,进屋先是朝苍林沐施了一个大礼,而后才转向我道:“副主,你叫我?”他没唤我小陶,显然是介怀苍林沐在这。
我点点头,事到临头却有点窘迫,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思量半天,才道:“……伤愈后一直不舒服,你再帮我检查看看是不是也受了内伤。”说着把手腕递给他。
濡以沫横瞥苍林沐一眼,而后迟疑地走上前来,握住我的手腕,指尖触及我微凉的腕脉,不自在地磨蹭了一下,而后便凝眉细细诊视起来。他的指尖像是一团小火球,从前只觉得他的体温有一天天升高的趋势,却没曾想,竟已到了这种程度,指尖按压在我微冷的手腕上,我居然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一直有个问题都是我不曾细致考虑过的,那就是旱魃的体温,大多数旱魃的体温都是冰冷的,但这大多数里随着长时间的相处,你会发现,他们的体温会随着时间的迁移而慢慢升高,有的保持微温,有的却开始有些像高烧患者一样热烫,就像濡以沫,他的身体就烫得吓人,不觉有些担心,见濡以沫凝眉许久也没探看出个究竟,我担忧地问道:“濡以沫,你是不是病了?”
濡以沫微怔:“为什么这样说?”
我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指指他按压在我腕上的指尖:“你的指尖这么烫,不会是发烧了吧?”这个时代人类发个烧都可能死翘,不知道旱魃发烧会不会也这样。
像是被烫到般,濡以沫倏然甩开按压在我腕上的手。别扭地别开头,敛眉说道:“你的脉象很奇怪,极像怀孕,可是……我不敢确定,若是可以,你还是让姬道长帮忙看一看。”
我的心一抖,最害怕听到的字眼便是怀孕,还好濡以沫又说了个“可是”,我说:“如果是怀孕,大概……大概有几个月了?”
“两个月。”濡以沫说。
我吞了吞口水。把手背到身后开始算日子,尼玛的算了半天愣是没算出来是谁的。我表情崩溃地看着濡以沫:“真的是两个月?”
濡以沫见我不信,也没有因为我不尊重他的医学水平而显出不高兴,倒是好意提醒道:“你这现象虽然极像怀孕,但我也说了,我不敢确定。你……你那个……”搔了搔头发,濡以沫斟酌着言词。却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所以直接模糊带过:“你那个这两个月来了么?”声音越来越轻,他的脸现在像极了红透的大苹果。
我抿了抿唇,他的羞窘弄得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没……”摇摇头,确实没来,但自从来到黑暗之城后我的月月红就总是不定期光顾,所以一直以来也不甚在意。此刻想来……
濡以沫说:“你这现象也有可能是假孕,这几月来你的生活不稳定,压力也很大,虽然你不说,但我看得出来……也许。就是这些外在原因造成你的……假怀孕……”
“假怀孕……”我瞅瞅听得入神的苍林沐,他巴不得我生出个孩子给他玩玩。而且更希望我生出的孩子是他的,你爷爷的小混蛋,也不想想生出孩子是叫你欧巴还是叫你爹地,而且让纯纯小白兔落尘怎么想我?我说:“你能确定吗?”
濡以沫摇摇头:“我说了要让姬道长确诊一下,毕竟事关一条小生命,我不敢保证。”说着这话的濡以沫莫名让我感觉到了压抑,他眉头紧蹙着,似乎不是太开心。
以为是我说错了话,不好意思道:“那个……我、我也是急于想知道病情,并不是对你的质疑,你……”
话没说完,就见濡以沫躬身拜服道:“既然病症已经知晓,那我就先行退下了。”语罢也不等我说同意,径自转身向苍林沐弯了弯身,而后大步跨出我暂住的望天园。
不解地望着濡以沫趁着望天树落叶有些萧索的背影,低语道:“他这是怎么了?”
苍林沐也随着我的视线瞟向离开的濡以沫,很快便牵了牵嘴角,回头趁着我失神之际一把扣住我放在桌面上的手,而后自然而然地起身从我对面挪到了我身侧,大手一揽,我便毫无自觉地倒向他。
担心地看了看外面,很怕被人看到这一幕,心有余悸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死紧,我怒:“你这死孩子,快放开我,让人看到了怎么办?”
“看到了我就娶你。”苍林沐不怕遭天谴地说道。
可是他不怕遭天谴我可怕,若是他娶了我,那我还能娶莫及吗?当然不能!所以为了我才立下的誓言,为了不被五马分尸,为了避免尸骨无存,他这种想法我绝对不能听之任之!
不再做无谓的推拒,我反是安安分分得被他搂抱着,然后趁着他松懈地时候,一张血盆大口准确无误地咬在他的胳膊上,隔着华贵的布料,我的牙齿几乎都能尝到肉丝儿的味道。
苍林沐吃痛,一把将我扔了出去:“死女人,咬就咬,干嘛这么狠?我可是你儿子!”
“你也知道是我儿子呢?”从地上爬坐起来,他居高临下,我只好矮挫地仰头瞪着他,“既然知道是我儿子,你就不该做刚才那种动作,你还知不知道什么是伦理道德,难道没有人教过你吗?”才说完,我即刻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当然没有人教过他,我是他的母亲,教育他的责任自然由我承担,可是我……扭头不敢看他,我抱膝坐在地面上,瞪着眼睛心中对自己一阵痛悔地咒骂。
苍林沐眼神闪烁了几下,随即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嗤笑:“别愧疚,其实你教过我,只可惜……”眼神再次闪烁,“只可惜娘亲的味道对苍实在诱惑力太大,苍实在难以自持。”从座椅上弯身向我,他的脸几乎与我别开的头贴到一起,温热的鼻息吹拂在耳廓,体内不懂事的某些细胞又开始异动叫嚣起来。
我保持着抱膝而坐的身形向离他稍远的地方挪了挪,低咒道:“小混蛋!”我怎么可能养出这种混蛋,一定是他爹,一定是他爹的基因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