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倾舒很生气,后果却并不严重,自然,这是对我来说,最终,落尘还是被雪倾舒赶出了茅草屋,而我,继续安稳地躲在被窝里看着他俩上演限量版“毛片”,令人毛骨悚然的片段。
雪倾舒的法力是我所见过的所有人当中,最牛X的一个,什么姜九黎,什么苍林沐,连落尘都败在了他手里,所以说,这个人不能惹,起码在确定他对我的态度前,不能惹。
落尘离开后,屋子内重新恢复了寂静。雪倾舒不喜欢说话,几乎一个时辰内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都是在沉默中度过的,沉默中收拾打来的野味,沉默中将野味炖到锅里去,沉默中又回来坐在我身边打坐练功,沉默中起身去看锅中野味的火候……
趴在被窝里,我认真地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包括他打坐时脸上每一处细微的表情,我都要拿来仔细探究一下。
被我像稀有动物一样的看了一个时辰,雪倾舒竟一点感觉也没有,或许他已经发现我在观察他,但他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就像个没事人,在我面前来来回回,好似我是透明的,我就是空气。
被人忽略掉的感觉并不好,但和雪倾舒在一起,这种完全拥有自我空间的感觉,却出奇的安然和舒适。
继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不得不说,他打坐的时候太专心,恐怕一只飞虫飞到他鼻孔里,他都会视而不见,不过大冬天的,哪来的飞虫。
嘿嘿嘿,大冬天是没飞虫,但某人可以装一把飞虫是不是?拎着一撮头发我从被窝里爬出来,然后一点一点靠近,听到我靠近,雪倾舒只是额心不可查见地轻轻蹙了下,随即展眉自顾继续修行。
忍住溢出喉口的笑声。拿着发尖戳他白袜下的脚心,唉。没办法,很想戳他鼻孔,但他那鼻子全数挡在面具下,想戳都戳不到,咳咳。想见我是有多无聊了。
戳了几下,雪倾舒端坐的姿势一点改变也没有,扔了头发直接用手指头挠,还是没反应。挠头诧异,难道他触觉神经不灵敏?扯了扯他的袜子,不是他感觉不灵敏。而是他根本不想搭理我。
哼——不搭理我是吧,三两下扒了他的袜子,一只没怎么见过光的小脚立刻暴露在空气中,还真别说,他的脚比许多男人要小的多。甚至比我的都要小一码,简直愧对他那么高一个头,不过模样可真招人喜欢,怪不得某封建社会那么崇尚三寸金莲。
伸出手掌在他的脚掌上比了比,比我的手掌没大多少。白白嫩嫩,一点厚茧也没有。而且干净无异味,否则我不会傻掰到对着别人的脚丫子玩半天。
小巧白嫩的一团,看着就有蹂躏欲,抬头瞄了眼静静莲花座的雪倾舒,我都把他这样了,他居然还能心平气和的入定修法,也难怪他的法力如此雄厚了。若是把他的衣服脱光光,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样气定神闲。
当然,我不会变态到没事去脱男人的衣服,何况,这个男人我还并不熟识。
搔了搔他的脚心,男人脚趾微蜷,说明他是有感觉的,只是能够忍耐这么长时间,定力果真深厚得很。知道他只是装作若无其事,我那一双爪子彻底邪恶起来,左抓抓右挠挠,人在无聊的时候确实是什么脑残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一直把这项脑残事业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雪倾舒竟然就只在开始时蜷了蜷脚趾头,之后淡定得我都跟着他蛋疼——如果我有蛋的话。趴在被子上双手托腮望着那一只被我玩成绯红色的小脚丫,还真是拿他没办法了,先行开口和我说上一句话就那么难么?
眼睛一转,我鞋子也不穿就冲出了外间,统共两间屋子,屋外虽然比屋内更加简陋,但好在所需东西一应俱全。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掏出一盒墨汁和一只毛笔,依次推测雪倾舒除了对法术痴迷,笔墨方面了无兴趣。
端着笔墨重新返还屋内,那只裸露的小脚丫我离开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他连袜子都不带自个儿穿一下的,还真以为我给他脱了就会给他穿呢。
钻回被子,我直接把他另一只脚上的袜子也给脱了,然后抽出毛病沾饱了墨汁,仔细凝着那一双小脚丫衡量了会儿,提笔迅速在大脚趾上画了张笑脸,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是几笔,一家十口大脚趾人生动形象地出现在我面前,要是雪倾舒此时能动一动脚趾,那十个小脑袋一定更加生动淋漓。
抬头瞅了瞅依旧淡定的雪倾舒,从他面具上那两个孔洞可以猜测,在这一整个过程中,他连眼睛都没睁一下。哼,比姬公孙那个臭石头还臭石头!
眼睛……从目光看,就觉得雪倾舒的眼睛明亮而有神,不知道能够拥有这样一双明眸善睐的人,会是怎样的容貌。隔着一层鬼面,对他的印象就只有恐惧,他究竟长什么样?我很好奇。
好奇的我已经伸手向他戴在脸上的面具,森白的面具平坦异常,只有双目和鼻孔上有四个黢黑的孔洞,连嘴巴都被森白的面具遮挡的严严实实,不知道他吃饭时是怎么吃的。
然而很快,我就又把手收了回来,不是遭到雪倾舒的阻拦,而是我觉得这样做实在不妥。他肯定是不希望别人看到他的样貌所以才戴面具遮掩,若然我看到他的样子,他会不会杀人灭口?从前接过的许多部戏都是这样演的,我就跑过一个可怜兮兮看到不应该看到的东西的死龙套,就一句“啊好帅”台词就被人干死了,现实往往比戏剧还要残酷,所以,为了我这好不容易保全下来的小命儿着想,还是不要以身试险了。
不过看不到他长成什么样,我可以幻想,而且我还能把幻想出来的样子画出来。去了外间又找寻半天,发现他家里除了几张供灶神爷爷的红纸外连个宣纸片都没有,更加确信他对笔墨的无趣,回来瞅瞅雪倾舒那一平到底的面具。
这你可就不能怪我了,谁让你不和我说话还把落尘赶走。弄得我现在一个人都快无聊疯了。
提笔在他的面具上画了条眉毛,抱臂掂量一番。点头自语道:“要是再粗一些会更英朗。”说罢又一笔下去,然后对称的,又来了一条眉毛,接着是睫毛,并在那两个洞的地方将眼睛扩大了一下。立刻,一双俊眉搭配着一双大眼跃然在雪倾舒的面具之上。
抿嘴喜不自胜,把鼻子的暗影打出来,烘托出鼻子的高挺。然后再来一张足够魅惑众生的性感薄唇,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哦对了,这脸显得太苍白。可惜雪倾舒一大男人家里不可能有胭脂那么女人气的东西,否则我真想再给这个画出来的雪倾舒化化妆,保证他出去风靡一大片。
画好了一切,我正对着雪倾舒一双眉目出神,好像右边的眉毛歪了点。没事没事,人哪有十全十美的?不是有人说了嘛,人的左脸都要比右脸漂亮一些,我这画功还是通过生物科学验证的了呢。
也就在这时,雪倾舒沉寂的眼睛倏然睁开。目光好似犹自带了磁铁,令人一旦触及就怎么也撇不开目光。
条件反射般的。我屏住呼吸,因为正在为他把右边的眉毛进行调整,所以握着笔的我此时距离他很近很近,近到除了他的一双眼睛,我看不到我在他面具上画的任何线条。
经年沉淀的墨水,沉香在彼此呼吸间流转,我一时不知道是该躲开还是继续这样和他对视。身体已帮我进行了选择,因为我的一双眼睛根本没办法看向别处了。
屏住的气息开始让我感觉到缺氧的难耐,但他夺魂摄魄的目光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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