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倒是你,从魔都出来就觉得和往日不一样了,不会是姜九黎人格分裂的毛病也传染到你的身上了吧。”上下打量了他一回,嗯!这种猜测的可能性太大了,就他现在对我的态度,和姜九黎第一人格时的模样简直像极了。
“人格分裂……”落尘喃喃,而后摇头苦笑道:“他并非人格分裂,而是甘愿将另一个人的记忆栽植在了他的脑中,因此情绪波动或是受到刺激时,便会出现双重性格。”
“被栽植了别人的记忆?”扯扯嘴巴,说什么笑话。
“对不起……”
“没事干嘛说对不起?”挪到靠近桌子的位置坐稳,端过鬼面炖给我吃的兔子肉,才打开盖子,肉质的鲜美立刻满溢进鼻腔,单凭味道就可判断它有多美味。
不顾落尘愁思满满的脸,拿起筷子立刻大吃起来,肉质细滑,鲜美多汁,真真是好吃的不得了。其实鬼面并不怎么会做饭,我此刻也是饿极了,这么清汤清水地喝下去,一盘子兔肉不一时便被我消灭掉。没品地打了个饱嗝,就听一旁还在错愕的落尘一声忍俊不禁。
我撇嘴不悦道:“笑嘛?”
落尘单指低着鼻尖:“没……呵呵,没什么……”
没什么还笑?
我砸了咂嘴吧,说:“刚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敢劈腿……呃咳咳,话说他劈腿也与我没一毛钱关系。
落尘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就回答道:“是啊,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怪我吗?”
眨眨眼,咧嘴奸笑道:“怪,当然要怪,先说说,你做了啥子对不起我的事情。”衡量一下再酌情敲诈你一笔。
“……我曾经差点一剑将你毙命……”眼中涌上浓浓悔恨,落尘双手握紧放在膝盖上,骨节泛白,再用力些,他的手骨很有可能就此被崩裂。
一剑毙命……似乎曾经听他提起过。
无意义地哼笑两声,吃饱了人的心情也很好,抬手手掌覆到他捏紧的白皙拳头上,垂眸认真地用掌心将他的拳头包握住。
“我呢,确实很想怪你,因为你差点要了我的命,就此一点,我就可以狠狠敲你一笔,但可惜了,你说的这件对不起我的事情我根本就想不起来,就算想起来,我也不会怪你。”抬头冲惊诧的他笑笑,想起当时他说一剑将我毙命的时候,脑中回荡的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她说不会怪他,因为他的好已经将此抵消,所以遂了她的意,现在的我也不会怪他。
落尘拼命摇头。松拳反手握住我的手:“你不明白,你不知道我都对你做了什么!”苦涩溢出他的喉咙。吐出的话都是一股愁苦味道。
轻叹一声,摇了摇被他握住的手:“好了好了,矫情个什么劲儿,你和我独处一室,不仅仅就是来和我道歉的吧。如果就只是这样,告诉你,我芈陶叶说一不二,说不怪你就不怪你!”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落尘一滞,想了想:“除了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还要和你说些什么……”没有底气地垂下头去。
我长长吸了一口气:“没别的?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解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好地方?”鉴于是鬼面的家,所以鬼地方直接越级到好地方。
落尘抿唇,白皙的脸上因为室内的闷热而渐渐红润起来。他说:“你在魔界第一城被紫衣的地狱之火焚烧,晕了过去,姜九黎极尽阻拦不让我把你带走。但是你说过,如果我再次让你落到姜九黎的手上,就算我失信于你,所以就算拼了我的性命,也要把你带出魔界。好在。这个时候雪出现了,他同我一起击退了魔界重兵。为了掩人耳目,才带你到了他的住处,这里……”
“停停停停!雪?你说的……是鬼面?”
“鬼面?嗯,我说的就是他,”落尘轻笑道:“雪全名雪倾舒,是出了名的僵猎,斩杀一切低等旱魃,但绝不滥杀无辜,只杀些危害人类的旱魃,当然,除了某些时候会更血腥一点,就如在魔界里他疾风般斩杀的那几十名魔兵,只要是威胁到你的安危,他从不会手下留情。”
我说:“你说……他是僵猎,他叫雪……倾舒?杀人不眨眼睛的那个分尸狂就是他?”天呐,原来能给我带来安全感的人是这种货色。
落尘点头:“雪这样做也是为了维护你,在他面前,你一定不要叫他分尸狂,否则他会很伤心。”
“呃……好吧。”还雪?这名字怎么跟个女人似的呢?
嗯……落尘长得特女娃,鬼面名字特女娃,这俩人还真绝配!咳咳,似乎同样的话我也评价过落尘和姜九黎,看来,落尘就是那种百搭款,和哪个男人在一起,都是纯小受那一伙的。
瞅瞅落尘那张白得是个女人都会嫉妒的脸,大吞一口唾沫,如果我是男人,此时此刻我绝对义无反顾地将其扑倒压在身下,不把他戳的哭爹喊娘都对不起那根淫棍儿!
怅然若失,这么好的天然小受我居然没有办法享用,唉,下辈子投胎要是再做女人,我就直接跳河跳海跳大江,死了算!
从各种淫秽思想里收回心神,我环顾房间四周:“姜九黎有追来吗?他……会不会发现我们在这?”突然有些期待,我都不解我在期待个什么劲儿。
落尘笑容满满,神色颇显得意:“他当然有追来,但绝对发现不了我们在此,凭借我与雪的法力,就算是姜九黎和九大长老合力,也无法寻见我们。这里地处偏僻四面环山绕水,又是大雪季节,法力笼罩之下,所设结界就算是天上高位神仙也不可能发现我们……”
开始漫不经心地听着落尘的叙述,他的成就感没有带给我任何安心的感觉,反而有种心肺撕裂开一道大口子后的刺痛。
扯住落尘的袖子,打断他的话头,低落道:“我渴了。”
落尘立即起身去外间倒茶,只是眼中一瞬划过悸痛,回来时又是满面笑容,将茶杯递给我,似乎觉得不妥又收回手,将我的肩膀扶靠向他:“我喂你。”瓷杯的温凉擦碰到粉红色双唇,温柔至极的动作,茶水不疾不徐顺着我微张的唇线流进喉中,他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极尽体贴。
“落尘,”我说,“你和姜九黎在魔都交战时,我看到一个形同鬼魅的意识体,那就是栽植在姜九黎脑中的另一个人的记忆么?”
落尘轻点头,细心帮我把残留在嘴角的水渍擦净:“万年前和姜九黎最后一次大战后,天帝抽去了我的记忆,将其封印在一个盒子里,千年前姜九黎从沉睡中苏醒,机缘巧合得到这个盒子,那段记忆便被他吸入体内,所以他兼获了两个人的记忆,受到刺激就会表现双重性格,不过于他来说,受到刺激的时候少之又少,基本上除了……”落尘纤长的白色羽睫微微扇动,没有在说下去,收起为我擦拭的袖口,转而端杯离开。
心中默默把落尘未说完的话补全,可思索了半天,总是觉得无法真正领会落尘的意思,却因为他淡淡的气质不敢开口迫问。
“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等落尘再次转回,我如是说道。
落尘诧异,抬头不解地朝我望了过来。
我说:“我想不起曾经发生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从前并未感到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因为我的失忆,有许多人都在心痛,例如你,例如……姜九黎。”(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