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冷静下来,我惊讶地向还在我身侧的姬公孙看去,’他嘴角噙着一丝弧度,配合着他的冷脸,像是在笑,并没看出一丝半毫被谣言所造成的困扰,不由疑惑,试着回想了一下他刚刚的做法和言语,这才发现,他似乎……根本不在乎一众旱魃对此的看法,不仅不在乎,而且还好像很希望如此一样。
不不!他怎么会如此希望呢?他可是万众敬仰的姬公孙,不讨厌我这个“副主”都实属不易,又怎么会希望和我产生什么瓜葛呢?
心中既有的想法立时在浮出水面时就被否定掉,再望成秋碧,谣言止于智者,我现在可以肯定,成秋碧就是这样一智者,而反观濡以沫,那小脸黑的,我应该不欠他银子啊金子啊什么的,他为啥要瞪着一对桃瓣似的眼睛盯着我。
场中所有旱魃和妖精的议论声,在姬公孙直起身后,就全然化作空中一缕烟尘,但该有的目光还是此消彼长。
还没有离去的成秋明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她唇线不自觉勾起,露出一个类似于嘲讽和不相信的笑容,眼睛瞪得很大,直直在我和姬公孙之间打量了好几个来回,才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摇着头,成秋明无法相信连姬公孙都在似有若无间向我表示暧昧情愫。别说是她,现在,连我都对姬公孙的态度一头雾水。我没有忘记,在不久前,姬公孙还在偶然间,向我投去厌恶的眼神,虽已是过去几个月,但那眼神还是深深刻在我的心中,那种厌恶,我可不认为在这么短时间里,就已转化成众所看到的暧昧。
疑问间,就听无法相信地成秋明忽而蔑笑道:“真是不可理喻,真真是不可理喻了,就连我一直所钦佩的姬道长,也被你这女人……
哼一”成秋明一声冷哼,释然道:“也难怪,你和风飞廉那么好,也自然从她那里学了不少狐媚之术,你别得意,总有你哭的一天!”说罢,转身率着她那十余个小跟班就返回自己的水晶座位上。
狐、狐媚之术……?我被成秋明一句话给镇住了,她说我和风飞廉要好,这我不否定,但她说我从风飞廉那里学了不少狐媚之术,这…话说,风飞廉是狐狸精这没错啦,但我啥时候跟她学习狐媚之术哩?要是会狐媚之术,我能落得现在身陷异世的下场?
成秋明走了,但她身边行止奇怪的那个名叫莫及的男旱魃没有走,他站在我与成秋碧濡以沫面前,脚下踌躇,嘴巴也犹豫似的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从他斜向后撇的目光来看,他还是摄于成秋硐的存在,不敢直言。
末了,莫及还是什么也没说,神色落寞着,走回成秋明所在的那个圈子。顿时,一声脆到骨子里的巴掌声,在静默的草场上空,突兀响起,名唤莫及的男旱魃,神色冷然地捂着半边脸,而打了他的成秋明,则目光能够杀人般的向我投来。
所谓明哲保身,此时还不到和成秋明彻底翻脸的时候,何况,我和莫及无牵无连,他们窝里斗,我还乐得看热闹呢。这么想来,我从成秋明那边收回视线,碰到莫及投视过来略为哀伤的眼神,我也只能苦笑着牵了牵嘴角,然后正正脸上的神色,和众旱魃与黑暗之城里一些少有的妖精,一同听取姬公孙的布道。
正听得不知所云,身侧濡以沫忽然扯了扯我的手臂:“你发现没,明儿呃,是成秋稠身边的那个莫及,从适才开始,就一直在盯着你看。”上半场布道还听得差点流口水的濡以沫,现在竟警惕地观察起了我的周围,这么做,很快就让他察觉了莫及的异样。
我说:“眼睛长在他脸上,他愿意看那是他的事,反倒是你,听姬公孙布道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溜号。“被我触到敏感处,濡以沫表情立时变得不再刚才那般三八。他黑了黑脸,然后用可谓狡辩似的语气道:“我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我说:“你要是能把姬公孙身上的精髓全部学下来,那你就确实是为我的安全着想了。”
濡以沫被我堵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良久,他才说道:“姬公孙刚不是说过了,他要为你另辟课程,如此,我到了那时和你同去便可,那样可是要比和这么多旱魃一起听布道的效果来得明显的多。”
我说:“我不带你去。”
“不行”濡以沫想都没想就和我顶口,他说:“你在别院时即已说了要我同你一起和姬公孙修习,就不得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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