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冷宫,寒冷中还略带这一丝阴森,比平日里的日子更难熬。
一大早,冷宫里负责送饭的宫女就将一个个饭盒分发到各个宫殿门口,让娘娘自行取得进食。今日比昨日略微暖了些,可冷宫里的宫女身上穿的大衣自然比不上外面的,还是冻的一直在哈气取暖。
一个年轻的宫女手里拿着一大摞饭盒快速在雪路上走着。她看着阴阴的天色,又低头看看手中的饭盒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子潇苑,也太远了,平日娶都是不住人的。真是讨厌,来了个什么郁采女,让我要多绕好几条路!”她一边埋怨,一边不情愿的赶着路。
“小梅,小梅!”远远跑来一个年级与她相仿的小宫女,跑进了,一把拉着她说道:“小梅,今日池姑姑不在,姐妹几个早就摆好了桌子,就等你了!今日是赌散子,还不快去!”
小梅一听有赌局,乐得什么都忘了。她低头看看,也只剩下“芋潇苑,那位娘娘的饭了。这冷宫里的娘娘,伺候不伺候都是一样,难道还指望以为废掉的娘娘能带给她什么荣华富贵不成。小梅将饭盒子一挎,追着那个宫女就跑走了。
子潇苑里,郁致一直缩在房里里的墙角迷迷糊糊睡着,一阵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冻醒了。
刚一睁开眼,一只吊挂的蜘妹就悬在她眼前,她吓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可身后是冰冷坚硬的墙壁,她哪里还有地方躲。她眼珠转了转,打量了一下屋子的环境。这屋子面积不大,应有的家居倒也齐全,但都已经破旧不堪。在那饭桌的一角,几只耗子瘫在地上,仿佛已经是被冻死了。她皱了皱眉头,胃里泛上一股恶心,赶忙侧过头去。
“阿嚏”她吸了吸鼻子,鼻尖早就被冻的通红了。她搓搓双手哈了一口热气,再吸摸脸,已经都冻僵了。
阳光透过窗户撤了进来,还好,这房子的窗子还算明亮,还能自如的拥抱可贵的阳光。郁致将头还彡起,迎上朝阳的轻抚,感受着天地间仅存的一丝温暖,她心中那永不放弃、充满生机的种子好像蠢蠢欲动,又要活了。
虽然她现在衣衫褴褛,没有佩戴任何金银珠宝,可那左手腕子上的长命缕却仿佛散发出了最夺目有光芒。那五彩长命缕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照的郁致心里暖洋洋的。
任凭悲伤和愤怒的情绪只配一个人的生命,这是最卑微的活法,
也绝不是郁致的活法的郁致慢慢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上,迎着那朝阳,终于绽放了这么多天的第一丝笑意。来在我的生命里,只要我能用自己的双手将明天变得那怕只是光明一点,我都不需要害怕。因为瞬间的倾塌并不可怕,最大的力量是积累和沉淀。
在这“子潇苑,的小屋子里,郁致发生了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用旧床帐给自己做了一件临时大衣:第一次抓起扫把将老鼠的尸体清理掉:第一次自己动手做奴婢做的脏活:第一次拿着一把铁楸和院子里的蛇虫鼠蚁“以死相搏,……
短短不到七天,郁致在有一顿没一顿的状况下,凭借着自己的双手,居然将“子潇苑,打理的暂时可以住人了。她不仅将尘土和积雪清扫了,还动手将书桌等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布置了一遍,变的略微有些像她在金鉴殿内的格局了。这样,有的时候,当她闭上眼睛,她似乎还能听到银瓶在一旁嬉笑吵闹,还能听到如熙绣huā下针穿破丝绸的“嗤嗤”声,还能感觉到文睿晚上起夜给她盖被子的温柔,甚至还能闻到李雍身上那熟悉的味道。
这几天,郁致将“孤独”两个字体会的好透彻。
在此之前,她无穷的勇气和坚持,无不来自于她身边的支持。文睿是她的精神依集,如熙和银瓶是她最得力的左膀右臂,碗贞和梓嫣是她最可靠的挚友,而李雍是她爱情的源泉。在这个大明宫里,她幸运地得到了一个人一生中所追求的所有感情。而正是因为这些感情,这些人,才让她变得那么坚强,那么无坚不摧。
可是在冷宫的日子,郁致这才明白了一个人生活的意义。刚开始,她睡觉起来还会习惯性的伸出手,唤如熙给她更衣,让银瓶给她上茶。可每一次她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在无数次之后,她终于明白了,她现在是真正的一个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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