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伶一个人居住,可宫人们都按照郁致的吩咐收拾的干干净净。越往里走,怎么发现宫人都在老外面守着,并没有进去里面伺候。她心里想想也就明白,尤伶必然是不想让些凡尘打扰她修行。
她不由得放慢脚步,轻轻的往前踱步,走到门口,听见一阵“笃、
笃”的木鱼声。她不敢打扰,刚慢慢往后退,就听见一声低沉的吟声。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听着这念经的声音,她好像灵台忽然清明了似的,头脑顿时顺畅了起来。那不知名的经文似乎有一种魔力似的,让她整个人从心底里放松了下来,精神上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莫名的力量。
“铛”一声磐的敲打声传来,那声音一震荡好像震动了她的心弦似的。她一个踉跄退后一步,然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仿佛顿时彻悟一般的爽朗。
“娘娘来了为何不进来相见?”尤伶低沉的声音从窗户传来。
她微微站定,轻声道:“不敢惊扰姐姐清修。”
“人在修行,时刻都在修行,哪里有惊扰呢。刚才看你对经文有所感应,便用磐助你一下,愿这声能帮你消除心中杂念,早日能有静心一日。”
她开口轻声道:“多谢姐姐指点,妹妹受教,先去了。”
“笃、笃”的木鱼声又再次响起,那经文声越来越远“觐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 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
她有些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好像心神都留在刚才那磐声响起的一刹。那经文似懂非懂似的,却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让她的心平静,让她的思绪清醒。她回头又望了望青兰居,心想,有空真要多来和尤伶姐姐讨教,她那心境在这宫里也算是绝了。
她回到房里睡了个沉沉的好觉。这是她这些日子里第一次不在李雍身旁而睡的香甜。午觉醒来都已经快要用晚膳了,她也没有什么胃口,只是和如熙两个那了绣架子在一旁绣huā玩。
过了不知多久,碗贞带着采枝进来了。碗贞一进来,就走到她跟前,脸上泛着红晕,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
“皇上处决了,韦贤妃蓄意毒害宫里的采选女,罚禁足三个月,并扣三个月月傣,以儆效尤!”
她抬起头,欣慰地点点头:“如此甚好。”
碗贞有些疑惑:“姐姐怎么不似之前一样那么激动,本以为你听了要大肆庆祝一番的。”
她淡淡一笑,接着手中的针线活绣着,低头道:“庆祝,有什么可庆祝的。倒不如清橡静静来的好。”
看碗贞不解的样子,如熙在一旁笑着说:“今日我家姑娘去了越青兰居听了阵子经文,如今魔怔了。”
“致姐姐莫不是要和梓嫣一同路吧!”碗贞大惊道。
她一笑,道:“你以为我要做姑子?非也非也,我只是听了那经文,突然觉得我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应了这的环境,并不是我真心想要的那片清静罢了。既然如此,若能将身、心分开,说不定能达到身动而心静的道理……”
看着两人听得都有些犯困了,她忙一笑道:“没什么,就是今日静下来睡的好,所以反而不烦躁了。碗贞你就别担心了,我这性子若做姑子,只怕也是不安生的!“碗贞和如熙一笑,点点头。
过一会,银瓶回来了。她脸已经好全了,此时脸上喜洋洋一片。
“我刚才去长安殿那里打听了,韦贤妃禁足,弄得长安殿里面的妃嫔都灰头土脸的。韦贤妃好像要去求太后,都硬生生被皇上的禁军拦下来了,好像杨大人一走,禁军首领是皇上指派的,现在太后的话不好使了!”银瓶笑嘻嘻道。
“已经关上门子了?”郁致同道。
“还没呢,韦贤妃闹了半日,砸了宫里的huā瓶茶壶一地,下人正收拾呢。皇上说给她两个时辰收拾些秋冬的衣物用具,然后就封正殿了!”
郁致轻轻一笑,放下手中活计道:“走吧,咱们去给贤妃娘娘依依惜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