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尤御女疑惑不解,钟才人吃惊诧异,都直勾勾望着她。
好啊,死到临头还是不露痕迹,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郁致指着纸条上的大字,一字一句地说:“这贼人懂得改字迹,却忘子一件事。你看看着金銮二字上的横,都是右边墨重左边墨轻,可见。写字的人是个左撇子!她天计算尽,却忘了这个大疏漏!”说罢,她的目光扫过去,尤御女面前一双筷子在右侧摆放整齐,而钟才人的碗箸上,一双筷子静静摆在左手边。
钟才人这时候已经有些汗涔涔了,她嘴唇微微颤颤地,道:“娘娘,这也不能说明就是我啊,这宫里人这么多,说不定有别的左撇子。”郁致一笑,道:“钟才人,你何必那么急着变白呢、是啊,宫里人是多,可都是我的心腹。你们搬进来几天就出事,这心怀不轨的人必然在你们几个当中。今早我问你们,昨夜回去都做什么了,你说和人说话到很晚,而尤御女说自己一个人在打坐。只有那心虚的人才可疑找些事情搪塞,以打消我的疑虑。而尤御女为人坦荡,自然不怕,所以才据实禀报的。”
她顿了顿,直直瞪着钟才人,厉声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钟才人直直跪了下来,脸上汗珠不断滴下来,她央求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尤御女低头望了她一眼,叹了一声,然后便不言语了。
“居然是你!”卓采女这时候突然开口了,她有些疑惑地她说:“你平常不是对我很好,总是带我出去玩的?”
郁致拍拍她的手,耐心道:“这世上很多人对你都很好,但不一定都是真心的。你以后就会明白的。”
说罢,她一步一步走向钟才人,低着头望着她有些发抖的模样。
这一次,再错不了,你不仅害了我,还害了九姑,若我不重罚你,只怕以后那些贼人胆子愈发大了!
“钟才人,这天气热,蚊虫鼠蚁多,你颇个疫病也是寻常事吧?好好去翠竹堂养病吧,自己面壁思过一下,对病情也是有好处的。”郁致一摔袖子道。
钟才人猛地抬头,眼泪汩汩流了出来,道:“娘娘饶命啊,娘娘…臣妾今后务必效忠娘娘,效忠娘娘座下!我可以发誓,我可以诅咒自己,如果我……”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看到别人跪在自己面前求饶了,可这一次,她没有任何挣扎,一挥袖子道:“五福,先把她拉去翠竹堂,然后再去回皇后娘娘。”
“娘娘,娘娘”钟才人一边哭一边爬过来抓她裙摆。
郁致拉起长裙一挥,她扑了个空一下子摔在地上,刑五福和小郭子从门外进来,赶紧把她托出去了。
“娘娘饶
……,娘
……”那声音渐渐消失在黑夜中,郁致望着她的身影从挣扎,到模糊,再到看不见,心里波澜不惊。这样的夜,她已经经历的太多,而且她深深知道,这绝对不是个结束,而仅仅是个开始。
卓采女在一旁捂着嘴,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来:“她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也不一定是个恶人,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一句“无奈,罢了。”尤御女突然开口道。
“姐姐说的在理。”郁致和她点点头道。
“娘娘怎么称呼我为姐姐呢?”尤御女有些吃惊。
郁致温和一笑,款款落座,道:“姐姐入宫比我早许多年,自然要这么称呼的。以后没人了都是这样,我殿里没那么多虚的规矩。”尤御女深深望了她片刻,开口道:“刚才那个小太监,就是我们那夜看到的那个侍卫?”
“不错。”郁致点点头,道:“姐姐一定猜到各种缘故了。”“什么缘故?”卓采女在一旁挠挠耳朵不解地问。
尤御女盯着她半响,突然微微一笑,道:“我懂了,娘娘这么做确实有娘娘的道理。”她顿了顿,又对卓采女说:“就是饿的缘故,我可是听到有人肚子咕噜咕噜叫唤了。”
卓采女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道:“是啊,都饿了半天了。”“那就快吃吧!”郁致给她夹了块鸡肉,笑着说:“这些日子苦了你了。”“有肉吃,就不苦。”她笑嘻嘻地说。
“那咱们以后就好好在这殿里过,既然住下了,我拿心对你们,希望你们也是一样的心思。”郁致望着两人道。
尤御女微微一笑,道:“娘娘救下如熙姑娘的事情虽然这宫中不让讨论,但大家都有耳闻,无三不被娘娘的情义感动。多说无益,相处下来娘娘自然了解我的为人。”
郁致端起酒杯,对她们两个道:“那就先干为敬!”
尤御女有些抱歉地说:“娘娘,臣妾也不能饮酒,不过以茶代水也是一样的,最重要的是心意。”
卓采女开心地端起酒杯,高声道:“以后我们就跟着娘娘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过好日子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