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基地忽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墙壁上的红灯闪烁,嘈杂蠲机械音不知从何地传出——“特级警报,特级警报,基地即将封闭………………”
陈良脸色大变,挣扎着想要扑出房门,随即,又停下,叹了口气,终究颓废地坐倒在地,笑道:“罢了,这里地形复杂,封闭程序已经启动,就算立即找到主控室,也来不及……”
“杀伐果断………………真是小瞧了她。”秦卿苦笑,勉强动了动手脚,还是酸软无力,她抬头,就见血玫瑰的口中鲜血喷涌。
“阿良……”
陈良眉眼复杂,叹了口气,勉强挪过去,跪坐在地上,握住了她努力伸出的手。
“你原谅我,原谅妈妈,妈妈对不起你…………”血玫瑰气息不稳地呻吟,那双从来冷漠的眼睛里,居然带了几分祈求,连秦卿看了,都多少有些不忍,何况陈良。
“你没有对不起我,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可以恨你,唯独我不能。”陈良笑了笑,他这个人很擅长笑,他的笑容,总能让他轻而易举地到达目的,这一次,恐怕是他一生中笑的最难看的一回。
陈丧伸出手,替他母亲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衣襟。
血玫瑰欣慰地笑起来,这一次的笑容,到比以往的都好看,她的目光,从陈良身上,转移到秦卿身上,渐渐黯淡,声音也越来越低:“我对不起阿良,可是我不后悔……秦卿,你可以告诉你男人,杨梦泽不是他杀的,他走的时候,杨梦泽还有一口气,是我把他带了回去,他是死在我的手上……”
良久,秦卿才低声道:“我知道了。”血玫瑰不明白…让沈醉痛苦的,是梦泽的死亡,而不是他亲手杀死梦泽,她这种人…永远无法理解战友之间的感情,可是面对一个将死的女人,让她的心理得到满足,也没什么不好。
“阿良他很小的时候,就得了很严重的肾病,每个月,都要洗肾……我希望他能接受肾移植…完美的肾移植,只有杨梦泽的肾脏是最合适的,配型最好………………”血玫瑰握着陈屣的手,呻吟道“对不起,阿良,妈知道你喜欢你哥哥,可妈也没办法…妈妈只想给你最好的,顾不了别人了。”
陈良没有说话——他自己都不知道,遇见杨梦泽…对他来说,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因为杨梦泽,他开始对自己的生活反思,他忽然不想要这以前看来潇洒肆意,有一日过一日,无边快活的日子了。
于是,生命中便开始有痛苦,有绝望…似乎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要不是认识了杨梦泽,他也许只是那个寄养在陈家的孤儿,只是那个和大多数叛逆少年一样,偶尔痛恨父母给予的病弱身体,却毫不顾忌地挥洒青春,不知道什么是生…什么是死,浑浑噩噩过着普通生活的男孩子。
血缘是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血缘并不代表什么,兄弟反目,父子成仇的多的是,可有些时候,它就会自然而然地变成谁也剪不断的纽带,把两颗陌生的心,牢牢捆绑在一起。
陈良想,也许,他们二人的相遇,是老天爷安排的,只是,兄弟缘分太浅了。
“看来,我这一次也要赴黄泉,要是能见到他,我一定要问问,当初他碰见我,到底是巧合,还是他查出什么,特意来找我的,我还要问,那一年被您抓回来之后,他身体那般虚弱的情况下,还答应做移植手术,是完全被逼的,还是……多多少少有些爱惜我………………”
血玫瑰的呼吸越来越弱,眼睛却明亮起来:“还早得很,几十年之后,你再去问也不迟………………呵呵,好孩子,别怕,一号试剂早就让妈妈给换了,根本就没有带到基地,那东西还处于实验中,太危险,无论如何,妈都不会让你和危险共处一室………………”
说完,血玫瑰终于停止了呼吸。
秦卿仲手探了探她的脉搏,抬起手看了下时间:“十一月二日,十九点三十一分,确定死亡。”
陈良用手将血玫瑰睁大的眼睛合上,叹了口气:“下辈子,咱们做正常的母子,不过,你可给我找个靠谱的爸爸,千万别再玩这寇仇变情侣,还要当小三的把戏……”
秦卿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眼睛转了转:“你身体怎么样?”
“很糟糕,一点儿力气都没有。”陈良叹了口气“其实,也是好事儿,要不是我不能动,指不定那位明玉小姐也得给我下毒,虽然说不怎么怕死,可我确实还没活够……你呢?”
“我到没有明玉和你妈妈想象的那么糟糕。”秦卿笑了笑,勉强站直了身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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