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家吗?我是北京来的医生秦卿,昨天给三院的郝院长打过电话的……”
秦卿一边儿大声喊,一边儿进了院子。
这只是很平常的乡村农舍。
院子不算大,也就八九十平,黑乎乎的厨房外面放着一口缸,里面没有水。朝南的正房,屋门开着,不曾亮有灯火。秦卿进屋,拿出防风的打火机点燃,找到开关,打开电灯,整个屋子一派冷清,窗户紧闭,有一股子霉味儿,独一个须发全白的老人躺在床上。
秦卿走过去看了看,胡老爹闭着眼,脸色发青,摸了摸他的脉象,果然是阴盛阳虚,中风了。好在因为一开始急救还算及时,老人家的身体状况并没有恶化。只是,胡老爹的底子本来就不大好,这一中风,想要彻底治愈,恐怕得费些周折。
秦卿取下药箱,从里面拿出早就配好的药丸,喂给老人吃,这药是化瘀通络的,里面很是有几味名贵药物,现在除了秦卿的随身药房里养得活,别的地方都很少见了。
把蜡丸捏碎,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顿时让人神清气爽。一颗药喂进去,胡老爹的脸色顿时好转,秦卿松了口气,这才顾上给胡老爹身上搭条被子,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让空气流通,刚做完,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穿着护士服的女士,便扶着一个头发斑白的女人进门。
护士一看到秦卿,脸上便浮现出几分喜悦:“是秦医生吗?您能过来,真是太好了。”
护士一边儿把老太太扶到椅子上坐好,一边儿招呼秦卿也坐下,自己还手忙脚乱地用毛巾擦拭裤腿上的泥污。
“对不住啊,刚才我帮春阿姨在后院弄那个鸡窝,都没听见您过来。”护士样貌并不算好,却也端正,浓眉大眼,圆盘脸,有点儿胖,看着是个和善人。
她对着秦卿说了两句,又扭头,凑到一脸呆滞的女人耳朵边儿,大声道:“春阿姨,京城来的大夫到了,您放心,她胡叔叔肯定没事儿……秦医生,您也看见胡叔叔的情况了,自从中风,这到快三天了,胡叔叔右半个身体,根本就不能动,连人清醒的时候都不多,话也说不囫囵了,您是大城市来的大夫,赶紧给瞧瞧,有没有什么治疗的办法……”
秦卿安抚道,“放心,我一定尽力,虽然不敢说保证让胡老爹和以前一样健康,可是看他的脉象,中风并不是特别严重,好个八九分,还是有希望的。”
听到秦卿的话,护士也松了口气,这人显然是个善心人,对胡家的遭遇很是同情。
秦卿交代了护士几句注意事项,就从自己的药箱里拿了药包,到厨房里煎药。
这一家子显然很久没有开火,灶都是冰冷的,好在这样的灶台还难不倒秦卿,没一会儿,劈了柴,生了火,又翻出一个瓷罐,开始煎药。
等煎好了药,给胡老爹喂完,秦卿又替老太太把脉,开了一副静气凝神的方子,也让她喝了一碗,又不顾护士阻拦,把整个房间打扫一遍,地扫干净,床上的被褥全部换成新的,桌子椅子擦干净,还给老头老太太烧了热水,擦了身体。
一通折腾,到让护士很不好意思,跟秦卿抢着干活之余,还一个劲儿地叹气:“哎,这两天事情多,我没做好工作,还让秦医生您操心……”
一直到让屋子里焕然一新,老头老太太都歇了,秦卿才有工夫和护士打听打听情况。
她毕竟不只是个来给人治病的医生,对于烈属家里情况,怎么也得了解一二,如果遇上难事,她无论如何也要伸手帮一把,要不然,怎么对得起牺牲了的烈士。
听秦卿询问,那护士便一脸阴郁地摇头道:“哎,胡叔叔和春阿姨不容易。他们家不宽裕,还有三个孩子,两口子就靠打零工,和种得那么点儿地,把所有的儿女都拉扯大,眼看着到了能享子孙福的时候了,您看看,这下可好,胡云……去了,琳琳失踪了,宝娃又……宝娃又……哎,丢人那……我都不好意思开口,真是丢老胡家的人,给他大哥脸上摸黑……”
秦卿问了半天,才让护士支支吾吾地把事情都给说清楚。
就在胡家二老接到胡云牺牲的消息的前一天,他们第二个儿子,小名宝娃的胡雨,因为涉嫌杀人,被线安县公安局给逮捕了。
而且,他不但杀了人,还杀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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