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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羡慕地看着庄明宪:“小姐的皮肤一点没变黑,反而变得粉嫩嫩的,看上起气色特别好。本来您就比我白,这样一来,就更白了。”
“等到了京城我做了七白.粉给你敷脸,保证你很快就会白回来。”
“谢谢小姐。”谷雨得了庄明宪的话,笑着去厨房端饭菜去了,却在掀帘子的瞬间,听到外面有嘈杂的说话声。听着不像京城的口音,估计是邻近的船只。
他们的船停泊在济宁港,陆铮安排人上岸去采买物资,庄明宪知道港口鱼龙混杂,本来不欲多事,却听到有人说:“……敢偷吃东西,将他扔下去淹死算了。”
她立马叫住了谷雨:“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谷雨也吓了一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要淹死人,闹出人命来吗?
她急匆匆而去,又很快回来:“是跟我们靠在一起的船,抓住了一只偷吃的小奶猫。可怜的,就算不被丢下船去,那小奶猫估计也活不长了,它太小了,根本吃不下东西。”
庄明宪也养过猫,对软萌傲娇的小猫没有抵抗力,一听说小奶猫会死,她立马就坐不住了。
“你去问问隔壁船上的人,是不是不打算要了,若是他们不要了,你就把小奶猫带过来。只要他们愿意给,花钱买下来也可以。”
“可是……老太太……”
“我知道祖母对猫过敏,我只是想把小猫救下来而已,并不一定要带它回鲤鱼胡同,你先把小猫救下来再说。”
谷雨很快就用软布包着小猫进来了。
“小姐,他们听说我要这只小猫,立马就将它给我了。”谷雨忧心道:“就是这小猫太瘦弱,没有奶给它吃,恐怕很快它就会死。”
小东西不过比巴掌稍微大一些,白底黑花,整个鼻子都是黑色的,嘴边还有一粒黑色的小圆点,看上去像是媒婆痣。
小奶猫很瘦,失去了母猫的保护照顾,它的毛色又乱又脏,淋了雨之后浑身湿哒哒的。
不仅没有一般小奶猫的可爱漂亮,反而还丑丑的,甚至有点滑稽。
到了新的环境,周围全是陌生的气息,它吓得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叫不敢叫一声,只用一双湿漉漉圆溜溜充满惊恐的大眼睛看着周围,可怜极了。
“真是个小可怜。”
庄明宪养过猫,知道这么大的猫刚离开母猫一定很害怕,通常都会通过大叫来呼唤母猫。
这个小家伙安安静静的,越发让人心疼。
“不怕,不怕。”庄明宪伸手将小猫接过来,双手捧着搂在怀里,柔声说:“以后我会照顾你,保护你的。”
谷雨见她直接抱着小猫,想提醒她小猫脏。庄明宪却不以为,不仅亲自给它擦拭身体,还将它放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你乖乖睡觉,等醒来就有东西吃了。”
庄明宪爱怜地拍了拍它的小脑袋。
小家伙感受到庄明宪的善意,轻轻叫了一声,缩在被窝里不动。
庄明宪就去找童嬷嬷,问她:“采买的人回来了吗?如果我想要买一只有奶水的母羊现在还来得及吗?”
当然来得及啊。
就算来不及,只要是小姐您要买也一定能来得及。
“小姐是要吃羊肉吗?还是要喝羊奶?”童嬷嬷笑着说:“我这就安排人去买。”
“是我养了一只小猫,它需要喝羊奶。麻烦嬷嬷跟采买的人说一声,买的时候,尽量挑选难产小羊死掉的母羊。如果买不到,那就连母羊带小羊一起买回来。”
不能因为给小猫喂奶就让小羊断了口粮。
庄明宪把一个荷包递给童嬷嬷:“这里面是银子。如果不够,请采买的人先替我垫上,回来我再补上。”
童嬷嬷哪里敢收庄明宪的银子,又因为庄明宪一直坚持,她就收了荷包去见陆铮。
陆铮听说她救了小猫,为了小猫吃奶要买羊,无奈地摇了摇头。
“按庄小姐说的做。”陆铮说:“买羊的时候,记得买足够的干草麦麸,至少要羊能吃到京城的。”
体贴细致像是为惹祸的孩子善后的家长。
童嬷嬷汗然,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从前看起来再匪夷所思、世子爷再不会做的事情,为了庄小姐,他都会做一遍。
不过这样的世子爷也挺好的,从前他就是太冷清了,感觉没有人情味。
以后世子爷的变化会越来越大的吧。
童嬷嬷笑着说:“世子爷放心,奴婢一定会办好。”
童嬷嬷正欲离开,陆铮又说:“再买一个羊倌回来。”
救了一只猫,为了让猫有奶吃就买了一头母羊,为了养活母羊就要买干草,还买了一个羊倌。
这……
幸好庄小姐只是救了一只奶猫。
童嬷嬷应了一声“是”,就退了出去。
临走前陆铮并没有说那荷包要不要还给庄明宪,她有心提醒,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将荷包留在了陆铮的桌子上。
陆铮拿起荷包,放进了自己怀中。
……
与山东的阴雨绵绵不同,此时的京城春暖花开,到处都是踏青游玩的人。大家说说笑笑,话题不免就要转到刚刚过去的殿试上来。
前首辅傅士岐之孙傅文,继前年的案首、去年的解元之后,今年高中会元,在金銮殿上又被皇帝钦点状元,成为大齐开国以来第一个三元及第之人。
如今这位傅三元被皇帝任命为翰林院修撰,可谓是前途无量。
傅家人高兴就不必说了,就连庄家上下都人人面带笑容,走路带风。陈氏欢喜的不得了,不仅得到消息的当天打赏了下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春风得意,喜气洋洋。
来庄家拜访老太爷的、去傅家拜访傅文之人突然间就多了起来。
老太爷天天去磨老太太,希望能跟老太太和好,老太太就是不答应。把他气得不得了,不仅住进了薛姨奶奶的院子,还给薛姨奶奶拨了一个小田庄,说是作为她为庄家生儿育女的奖励。
老太太这边却格外安静,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老太爷越发生气,见薛姨奶奶怀着身孕还哄他高兴,就觉得薛姨奶奶体贴温柔,待薛姨奶奶也不像刚来京城时那般冷淡了。
只是他心里到底不痛快,有很多人拜访他,正中他的下怀。所有拜帖一律来者不拒,要么与人在书房清谈,要么去茶楼参加诗会,忙得不得了。
傅文与他截然相反,除了拜访恩师与几位同窗小聚一次之外,别人的拜帖一律不收,甚至连翰林院那边都请了假。对外只说他感染风寒,需要静养。
等到了三月中,拜帖越来越少,傅文的身体却还不见好。
“少爷,人找到了。河北廊坊周记粮行的二公子周德宝,家中不仅经营着粮行绸缎庄还在东北开采人参、贩卖动物皮毛。他家财万贯,生活优渥,容貌俊美,从小受他爹周金山疼爱,气度虽然不能跟贵人比,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他跟一般人的区别的。”
澄墨说:“最难得的是,他目前正跟嫡母所出的大哥打擂台,两人都想谋得更多的家产。他大哥通过科举有了官身,在他爹周金山面前说话分量渐渐加重。”
“他姨娘让他无论如如何也要考一个功名回去,好跟他大哥一较高低。这次落第,他一直不敢回去,只想娶个官小姐,找个有官身的岳父来增加筹码。”
“一开始跟他说的时候,他根本不愿意,怕惹上官司。后来中间人连番鼓动,他姨娘又屡屡来信,他这才坐不住了,决定赌一把。”
“你看,什么时候安排比较好?”
傅文看了看窗外,说:“那就明天吧。”
他是一天都不想等了。
鲤鱼胡同庄家,大太太陈氏忙完了中馈,正准备去看庄明姿,下人就报说傅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来了。
陈氏立马让人迎了李嬷嬷来,客气又殷勤:“时文病着,傅家有忙,亲家老夫人有事,叫我过去就是,怎么让你老跑一趟?”
傅文与庄明姿的婚事定在六月,再有两个月就是正日子了。傅家忙着粉墙修房布置,拟菜单,请厨子,写请柬,特别的忙碌。
李嬷嬷说:“亲家太太不用客气,我跑这一趟是应该的。因为我们少爷身体总不见好,老夫人有心想明天去西郊潭拓寺给少爷求平安符与符水回来去去秽气,又因为实在太忙走不开。不知亲家太太能不能代我们老夫人走一趟。”
陈氏张口就想答应下来,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必须要我去吗?明姿去行不行呢?”
之前庄明姿跟五皇子私下见面,惹怒了傅文。虽然傅文愿意继续结亲,但难保他不会心生芥蒂。若是庄明姿能求了符水与平安符,傅文知道了,或许会感动。
便是傅文不感动,庄明姿在傅老夫人面前也能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个自然是可以的。”李嬷嬷笑着说:“我们家老夫人的意思也是想让姿小姐去,只是两人马上就要成亲了,怕姿小姐面子薄,不愿意去。既然您让姿小姐去,老夫人只有更高兴的。”
“谢谢您了。”陈氏闻言喜不自禁,跟李嬷嬷说了很多好话,将人送走之后,就去了庄明姿的院子。
成亲的时间定下之后,庄明姿不好出门走动,一直埋头绣嫁妆,实在是辛苦。
明天去潭拓寺既能给傅文求符水与平安符,又能让她出去散散心,简直一举两得。
作者有话要说: ya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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