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们没问清楚。”
傅老夫人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把香放着吧,我问过她再说。”
下午末时三刻庄明姿准时到来,傅老夫人就问庄明姿:“清润香里面用的是什么药物,我吃着丸药呢,怕冲撞了。”
庄明姿立马站起来,自责道:“您是否觉得哪里不舒服了呢?这清润香是明宪做的,我并不知是否会冲撞。都是我不好,没有跟明宪问清楚,这要是冲撞了,该如何是好?”
“哪里就这么严重了。”傅老夫人面色不变,和蔼道:“我不过随口问问而已,你不要怕。”
庄明姿这才松了一口,柔声道:“就算暂时没什么,还是要小心为妙,待我问过明宪,您再决定要不要用吧。”
“李嬷嬷你去叫明宪过来,我问问她香料的事。”
“老夫人,还是我去问吧。”庄明姿满面通红,羞愧得不得了:“毕竟香料是我送来的,您不让我做点什么,我实在心里难安。”
傅老夫人嗯了一声,点了点不再说话:“读经吧。”
庄明姿洗手取了经书,跟从前一样读了起来。
等她走了,傅老夫人才道:“这位姿小姐,不是一般人。”
这种情况下,还能镇定自若,不动声色,真不简单。
“傅文,你确定还要娶她吗?”傅老夫人对着屏风淡淡道。
傅文身姿如竹地走了出来,英俊冷冽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祖母,此事恐怕有误会。”
“什么误会?”傅老夫人凌厉道:“你是想说我冤枉了她?还是想说是庄明宪为了嫁给你故意设了这么一个陷阱?”
傅文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傅文!”傅老夫人沉声道:“你还要娶她吗?”
娶这样一个撒谎不眨眼的女子。
傅文身子一矮,跪在了傅老夫人面前:“祖母,我确定要娶她。”
“你可不要后悔。”她老人家语气里有淡淡的怒意。
“孙儿绝不后悔。她今天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讨好祖母而已,并未妨害到别人,顶多算无伤大雅的小错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便是孙儿也不敢说自己就一定不会犯错了。”傅文以头碰地,朗声道:“我愿意包容她的错误,求祖母成全。”
在他最恐慌无助的时候,是她救了她。
他不会嫌弃她。
他也只求过祖母这一件事情而已,从小到大,他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从未在祖母面前吐露过一个字。
傅老夫人拨动着佛珠,微微点了点头。
敢作敢当,头脑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不可夺志,这才是她的好孙儿呢。
若是傅文跪在她面前替庄明姿辩驳解释,她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
傅文这么拎得清,绝不会被庄明姿带歪,她有什么好担心呢?
到时候生下重孙,抱到她身边来养着就是了。
她却没有立即让傅文起来,而是吩咐李嬷嬷道:“把剩下的清润香给庄明宪送回去。好好跟她道歉,就说这香珍贵,我们不会用,白糟蹋了她的一番心意,让她以后不要送来了。还有,”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方道:“把那串碧玺手串送给她,当是赔礼。”
李嬷嬷惊诧:“老夫人,那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您的,您说过要送给未来孙媳妇的。”
就这么送给庄明宪了,太可惜了。
“是我们傅家无礼在先,不可让她看了笑话。”傅老夫人道:“庄明姿早晚都要做傅家的人,就拿本该给她的东西赔偿庄明宪,也算是替她赔礼了。”
“我记得庄家长房还有一个庶女吧?”
“是的,是良二老爷膝下庶出的小姐,闺名唤作明珊。您刚来的那一天,她跟着良二太太来给您请过安。”
“你给庄明姿、庄明珊、叶茜每人送一只簪子,就算是上次请安后我给的见面礼。否则别人见你独独给庄明宪送东西,怕会传出不该传的话来。”
李嬷嬷应声而去。
傅文看着李嬷嬷离去的身影,没有说话。
祖母很喜欢那清润香,却因为他,或许以后都用不到了。
因为这香是庄明宪做的。
她那样的人,竟然能做出这样好的香。
傅文突然很是烦躁。
他出了松怡斋,打算回他居住的汀兰水榭。
澄墨见傅文心情不好,暗暗纳罕,少爷不是心心念念要娶姿小姐的吗?
如今老夫人点头同意,为什么少爷脸上一点如愿以偿的喜悦都没有呢?
傅文沉默地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浣花湖,他视线在细桥上凝视了一会,想起上次庄明宪落水的事,又是一阵心烦。
他没有上桥,而是沿着湖边走。才走了一会,就听到凌倒影的另一边有年轻女孩子说话的声音。
“……怎么还不来?热死我了!”女孩子声音焦灼带着几分盛气凌人:“你是不是弄错了?确定傅表哥一定会从这里经过吗?”